军医也是有等级的,李从哲现在的等级是主治医师,比起实习医师和住院医师高两等,等到了副主任和主任医师还有不少的路要走,不过辽阳医生的俸禄确实十分优厚,在社会阶层里属于上等,不在军人之下,毕竟军医来说不仅要上战场冒险,还得掌握十分高精的专业技巧才能救人,论起来一个军医成长比一个炮长还要困难的多,所以每上一级俸禄都是连跳几级,李从哲现在年俸已经好几百两,在辽阳除了营官和大商人之外已经没有什么阶层比他拿的更多了。
当然高收入也代表高奉献,一天工作五六个时辰是很正常的事,那些住院医师一天最少要在医院呆七个时辰甚至更多,个人时间除了睡觉就是在医院,比较而言,李从哲这样已经算是很轻松了。
所谓养不起艾敏当然是笑话,只是缓解一下刚刚两人的尴尬局面而已。
这么起个话头,女孩子话很多,李从哲有一搭没一搭的答着话,两人在马车上也是不停的闲聊着天,昌盛纺织厂还在北门外,是建在往牛庄驿中间路段的大道边上,以前这里没有什么屯堡,从牛庄过来一路荒凉,很容易给人不好的感觉,这几年中军部考虑到这一点,将不少工厂都建在这里,而且从牛庄驿过来有好几条河流,纺织厂的水力梭机,将造司的水力击锤和很多水力器械可以方便引水转动,众多的工厂在沿着官道两边一字排开,不少工厂都有烟囱,日夜冒着黑烟,吞吐火光,这般的奇景叫很多初至辽阳地域的人一下子就为之折服,感觉到达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对惟功来说,倒是明显辽阳附近污染变严重了,尽管尽可能的兼顾发展和环境,也开始宣传这方面的理念,但毕竟还是发展在先,现在想照顾环境,委实是太早了一些。
象是内地的一些地方山头都是秃的,后人总想象古人的环境好,山清水透,天晴气爽,可能大气环境确实要好,水也好,但山清这一块不少地方做不到的,内地州府人烟稠密的地方山头只有小树和灌木,根本没有大树,福建等地造船的大木头都砍光了,象河南等地百姓取暖多用木炭,不停的砍伐下去又不知道保护,可想而知山上会是什么情形了。
两个青年男女出了城门后也不怎么说话了,看着黑暗中不停地喷出火光,时不时火星四溅的道路两边,一种十分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当时的人,哪怕见过多次,但看到一排排的烟囱这般冒出火光,似乎是在改变天地,以人力战胜天地的情形时,仍然是会忍不住的心头悸动。
在此之前,除非是少量的小作坊可能有一些动静,但如何能与这官道上密林般的情形相比?
再者还有很多引水的工程,很多水力带动的器械不停的响动着,击锤的锻打声,铿锵有力响个不停,而水车转动声,梭机的嗡嗡声又有另外的一种感觉,每当置身于此的时候,每个人就感觉到一种特别的力量涌上心头,似乎自己也是这庞大机器中的一颗螺丝,在提供着力量,供这台庞大无比的机器在不停地转动着。
“看到那边没有,西南到东北角这一块十来里地方,因为引水方便被开辟为屯堡了。”
李从哲用手指着,只是天已经黑透了,艾敏看了一眼,根本不得要领。
当下嗔怪道:“屯堡什么稀奇的,也巴巴叫我看。”
对此李从哲已经习惯了,呵呵一笑,答道:“这不是普通屯堡,采用的是最新的大棚技术,用半山坡式的向阳坡面配合玻璃取光,听说到今年冬季能有第一批出产,到时候可以在下雪的天气吃到新鲜的蔬菜了,黄瓜,大白菜,青菜,还有几样总爷叫人从海外带来的,有一种叫狼桃听说特别好吃,大人着人多种一些,今冬便能吃了。”
“叫狼桃?”艾敏忽闪着大眼睛,笑道:“听名字可怪吓人的,能吃么?”
“我见过样子,长的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