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画。在现实世界里她只学过几天素描,用毛笔作画还是头一次,索性她不求章法,只求传神。几比勾勒,一处山洞,上有凉亭的场景就已跃然纸上。山洞中一男一女相互搂抱,那女子满面轻浮的神态,那男子却眉眼哀伤楚楚可怜。
妤卉等画干了,就取了信封将画封入,叫来顺德说道:“顺管事,麻烦你悄悄将这封信送到我二姐那里。请她私下里拆看,如果有疑问务必来找我。”
顺德不敢翻看主子的信件,又不知道妤卉神神秘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接过信封惴惴不安道:“四小姐,您是有什么事情与二小姐商量么?”
妤卉神秘一笑道:“是啊,如果二姐见了信,今晚肯赏脸与我一谈,那是最好不过了。”
顺德带着十二分的好奇,将信送到妤蔚的院子里。
妤蔚背着人拆开信封一看,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将信放在蜡烛上烧成灰,才暂时定了神。她心想难道自己白天在后园做的丑事被妤卉知道了?她面带慌张神色问道:“顺德,四小姐怎么说?”
顺德如实道:“奴才琢磨着,四小姐那意思可能是希望二小姐今晚就找她一叙。”
妤蔚不敢耽搁,也没了兴致与院子里的夫侍们鬼混,穿好了衣服,不敢惊动旁人,跟着顺德去了妤卉的院子。
妤卉将妤蔚请入书房,不紧不慢看了茶水,才打发闲杂人等都退下。
妤蔚刚才是强装镇定,等四下无人,终于露出焦虑之色,急切道:“四妹送的那封信是什么意思?”
妤卉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小妹今天上午逛园子,恰好听见有一对男女在沧浪亭下边的山洞中窃窃私语,于是一时兴起画了那幅画。那男子想来并不喜欢那女子,事后居然想寻了短见,实在可怜。”
妤蔚心知肚明,既然妤卉已经清清楚楚,她反而不怕了。至少妤卉没有直接对母亲打小报告,而是送幅画约她私下聊,可见对她有所企图。她沉声道:“依四妹的意思,那画中女子该怎么办呢?”
“若是两情相悦,小妹怎敢榜打鸳鸯?可现在一个要死要活,若是不想事情闹大,小妹以为那画中女子还是暂时断了念头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单恋一只花。”妤卉用言语暗示,让妤蔚放手,至少现在这种风口浪尖上不要继续惹事生非,她顿了一下,威胁道,“倘若她放不下,难保小妹不会再画一幅,给母亲和父亲大人讲讲故事。”
妤蔚哪是轻易就让人威胁的主儿,她硬脾气上来,冷笑道:“四妹你刚回家,脚跟还没站稳,何必管别人的闲事?你以为母亲和父亲大人就会信了你的故事么?”
妤卉委婉道:“小妹本来也不这么以为,可姐姐见着那幅画,如此紧张跑来商量此事,小妹觉得或许母亲和父亲大人会相信小妹的故事。”
妤蔚心中震惊,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妹妹竟然能将人心拿捏如此准确?
妤蔚风流成性,顽劣不堪,因此被母亲不喜,别的小报告不怕,怕就怕这种丑事传到母亲耳朵里。她素来生活放荡有好色的名声,哪怕捕风捉影的小事,母亲也能信以为真,更何况这回是真事。
嫡小姐去世后,妤蔚为了重获母亲重视,听从爹爹邹氏的劝告,尽量控制不惹是生非,***场所都不敢去,整日除了去官学,就是在家中实在憋闷。今日上午去后园闲逛,正看到姚氏忧郁销魂的样子,她觊觎这位姐夫不是一天半天,此时色心大发再也控制不住,找了借口支开姚氏的侍儿,想一亲芳泽占点便宜。没想到让妤卉看出了破绽。妤蔚想那山洞里没有旁人,难不成妤卉有透视的法眼或者穿墙的神耳?
妤蔚摸不清妤卉的底细,又怕丑事被告发,急匆匆赶来,正表明了她颇为紧张此事。软肋被捏住,她再也嚣张不起来,语气顿时缓和,惴惴不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