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難受的不想說話,別過頭埋在沈珏懷裡,眼裡的潮濕沾濕了沈珏的衣襟。
沈珏看白玉安不說話,忙躬身吻了吻白玉安的額頭,抬頭又叫丫頭去將現在時令果子都端來,再將各種果脯糕點一起端來。
沒一會兒,內室里十幾個丫頭手上端著各類水果糕點,沈珏手一指,一個丫頭就端著碟子上前。
沈珏手上拿著一塊白玉安最喜歡的牛乳糕餵去白玉安的唇邊:「玉安可嘗嘗這個。」
牛乳的味道襲來,白玉安只覺得噁心的更甚,推開了沈珏的手,將臉往沈珏的懷裡蒙去,像是不願再聞到那一絲的味道。
沈珏看著白玉安恨不得鑽進他懷裡的模樣,知道白玉安是不願吃了,忙將牛乳糕放了回去,又讓丫頭端走。
他又拿了顆葡萄要去喂,可白玉安死死埋在沈珏的懷裡不願露出臉,那露出來的白玉一角白的生光,薄薄的蠶絲衣柔和的貼在那如鶴修頸上,柔弱的像是一個病秧子。
沈珏瞧著越發心疼,俯下身低語勸著:「好歹嘗嘗,不喜歡再換一樣。」
「玉安不吃東西,身子怎麼能受住,難道日日在榻上躺著。」
白玉安有些不耐煩,悶聲悶氣的氣惱道:「我又不願這樣的。」
「還不是你。」
這話嬌嬌氣氣全沒氣勢,倒像是在撒嬌一樣。
沈珏心疼的心都化開,低聲下四的認錯,又微微退了上身,哄著將剝了皮的葡萄往白玉安嘴裡塞。
旁邊站著的丫頭雖不敢抬頭,可聽著那軟語低哄的聲音,哪裡是平日裡寡語嚴肅的侯爺。
況且此刻大人自己都還受著傷,早上才換的藥,現在肩頭因為抱著人用力又出了些血,卻半分不在意,巴不得將懷裡的人疼到心裡。
這院子裡伺候的丫頭明白了,這裡很快就要迎來女主子了。
白玉安被沈珏往嘴裡塞了一顆葡萄,酸甜的味道,沒有意想中的難受,她乖乖的將葡萄咽進去。
沈珏看白玉安難得能吃點,忙又給她剝了一顆。
白玉安倒是聽話的吃進去,又看了眼沈珏:「你不上朝麼?」
沈珏笑了下:「還是玉安重要。」
白玉安愣了下又別過頭,半垂下的眸子裡瀲灩波光,是她難受的本能。
沈珏看白玉安不說話,拍拍她的後背低聲道:「我身上受了傷,讓人將摺子送過來,我下午再處置。」
白玉安這才想起沈珏肩膀上的傷。
她現在身上好了些,聞著果肉的清香也沒那麼噁心,扯著沈珏的衣襟要坐起來。
沈珏將白玉安按在懷裡:「玉安別動,不然又難受了。」
白玉安眼光落在沈珏浸血的肩膀上,蒼白著臉看他:「你這樣,只會叫我越愧疚不安。」
沈珏低頭看著白玉安,又將一顆葡萄塞到她嘴裡:「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廂情願,玉安從來沒有回應過我。」
「玉安若是愧疚,就回應我一次。」
「一次就行。」
果肉嚼爛在嘴裡,白玉安心下卻發慌。
以至於她覺得自己已無法坦然面對沈珏的目光。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對沈珏是怎樣的情感。
但她現在並不討厭沈珏。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讓她發顫,卻字字扣在她心上,難以適應。
身邊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直白露骨的話,她不知如何回應,以至於心煩意亂。
她問:「我該怎麼回應你?」
沈珏看著白玉安眼裡的茫然,好看的清澈眼眸黑白分明,像是不諳世事的孩童,從來沒有去思考過什麼是情。
情慾與愛欲在白玉安身上幾乎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