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賣糖葫蘆兒的,阿桃扯著白玉安道:「公子,去買兩串吧。」
白玉安就跟著過去,阿桃挑挑揀揀買了三串,給魏如意也想到了。
白玉安拿著糖葫蘆,站在河邊看著河道上不時划過的小舟,舟上燈火通明,還有女子舞蹈,荷花花燈絢爛,隨著河水帶去遠處。
阿桃咬著糖葫蘆,指著船上跳舞的女子興奮道:「公子你瞧瞧,她怎麼露肚子出來?不冷的麼?」
白玉安看了阿桃一眼,又淡淡道:「好看便行了。」
小舟上還有琵琶女彈奏,曲調輕快悠揚,迎接著即將到來的喧譁夜幕。
白玉安也咬了一口糖葫蘆,抬頭看到空中緩緩隨著風揚起的孔明燈,不知裡面又承載了何心愿。
河風帶著潮濕的冷氣吹來,不清明的人也清明幾分,異鄉人又多想家幾寸。
阿桃看白玉安站著不動,又拉著她去看前頭燈架上的燈謎,旁邊的攤主吆喝著:「兩文錢一試,猜中給十文。」
阿桃眼神亮晶晶的看向白玉安:「公子,要不我們也試試吧?」
白玉安笑了下:「許久未猜謎了,也可。」
燈架旁站滿了人,好不容易擠到前面去了,阿桃準備拿錢袋子出來時,在腰間摸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摸到。
明明剛才還買了糖葫蘆的,不過才這麼點功夫,怎麼會不見。
阿桃臉色大變,趕忙在地上去找。
白玉安瞧見阿桃的不對,側頭看向她:「怎麼了?」
阿桃急的快要哭了出來:「錢袋子丟了。」
周圍人漸漸多了起來,路過衣料摩擦,被人順手牽羊偷走了也正常。
白玉安看阿桃急的出了汗,拉著她出來安慰道:「落了就落了,總歸還吃了串糖葫蘆。」
阿桃看白玉安不怪她,反而擦著眼淚:「可是錢袋子裡還有一貫錢呢,那能買多少糖葫蘆了。」
白玉安啞然失笑,又拿出帕子替阿桃擦了淚道:「不過一貫錢,我也不怪你。「
阿桃看白玉安淡然的神色,心裏面愧疚:「可公子還有好幾個月不能領俸祿呢,就算丟一吊錢奴婢也捨不得。」
白玉安不在意的勸了勸:「又不是少那一貫錢便不能活了,柳暗花明又一村,別耽誤了這熱鬧。」
阿桃這才擦了淚點頭。
猜燈謎定然是去不了了,白玉安就拉著阿桃道:「這會兒時辰晚了,還是先去魏如意鋪子裡瞧瞧再說。」
主僕兩人說著往外走,不想面前卻攔了四五個人。
個個體彪肉厚,抱著手凶神惡煞的看著白玉安。
白玉安一愣,抬頭看了看這幾人,作揖道:「勞煩借過。」
說著她就帶著阿桃往外走。
誰曾想這幾人竟十分聽話,自動就給讓出了道,還將來往的人群隔開,讓她走的極為順暢。
白玉安心下疑惑,剛走出去,就看見面前站了位一臉笑意的藍衣少年。
那少年鍛藍窄袖錦袍,腰間佩了四五個玉佩,頭髮高束,手腕上還纏著黑色腕帶,領口是繁複雲紋。
這人不是顧君九是誰。
白玉安一看見這張臉就頭痛,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打算冷漠的與他擦肩而過。
哪想顧君九竟是個臉皮厚的,躬著腰跟在白玉安身後,笑著問:「白大人可是錢袋子丟了?」
白玉安的步子一頓,眼神冷清看向顧君九:「是你讓人偷了我的錢袋子?」
顧君九看白玉安一張冷臉,就像是十二月份的霜花,生起氣來也好看的緊,直讓人瞧著心裡頭歡喜。
怕人再生氣了,他連忙否認道:「白大人的錢袋子我怎麼敢拿,不過碰巧聽見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