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可不想要他這心口不一的道謝,但看白玉安這副落魄樣子,他也暗道自己竟也忍的下去。
他又不是什麼端方君子,不過瞧著人可憐而已。
本意是想帶著人進去的,可這會兒人都在這兒作揖了,他還留什麼。
不過他倒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總之人也逃不掉。
沈珏沒說話,淡著一張臉就轉身上了馬車。
白玉安看沈珏到馬車上去,心裡頭鬆了大半,這才去敲院門。
陳媽媽來開了門,剛一打開,就見白玉安撲到了她的懷裡,又聽他沙啞的聲音道:「快帶我回房裡。」
陳媽媽一驚,連忙扶著白玉安往正房裡走。
待白玉安躺在在了床鋪上,她這才放鬆的閉上眼對陳媽媽道:「門口有藥包,煩陳媽媽去撿來熬藥。」
陳媽媽看白玉安這虛弱樣子,也不敢耽誤時間多問什麼,連忙應了一聲趕到外面去。
待陳媽媽一走,白玉安這才扯開了衣襟,大口的喘著氣。
阿桃回來的時候見到陳媽媽正在院子裡熬藥,就趕忙問:「公子呢?」
陳媽媽就忙道:「大人回來的,你快去屋裡看看吧。」
「瞧著像是不太好的模樣。」
阿桃聞言就連忙往裡屋裡面跑去。
一進到屋內,就見到白玉安蜷縮在床榻上衣衫不整,額頭鬢髮都濕了,順著臉頰潮濕的貼著。
又見她閉著眼睛臉色潮紅,一直靴子還在腳上,另一隻靴子就已經蹬到了地上了。
看著白玉安這樣子,阿桃心裡一慌,忙撲去跪在腳踏上叫著白玉安:「公子,發生了什麼了?」
她的手碰上白玉安的肩膀,入手便是一股燙意,不由嚇得紅了眼睛。
白玉安迷迷糊糊里聽見阿桃的聲音,這才費力睜開眼睛。
眼睛微微發紅,她只覺得口舌乾涸,喉嚨都似要燒了起來。
白玉安覺得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軟軟沙啞道:「韋妙春給我下了藥。」
「你快去給我到杯水來。」
阿桃聽罷,驚慌之下連忙擦了眼上的淚,就連忙去給白玉安倒水。
她扶著白玉安的上身靠在自己懷裡,小心的給白玉安的唇中餵著水進去。
有心想要問一問經過,但身上的白玉安渾身燙的厲害,阿桃又紅了眼道:「不是說送個小女娃找娘親麼,怎麼又碰上了佳寧郡主了?」
「真真是陰魂不散的煞星。」
口中被茶水潤過,白玉安覺得微微好了些,虛軟的喘了喘,靠在阿桃肩頭啞聲道:「能躲倒還好了。」
「先不說這個,快去替我準備熱水吧。」
阿桃摸了摸白玉安的領口,那領子處早被汗浸濕了,裡頭定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也不敢耽誤,就將白玉安重新放回到床上低聲道:「公子稍等等,廚房應還有熱水。」
白玉安只覺得自己吐出來的氣息都是熱的,半合眼難耐的翻了個身,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那發紅的臉頰阿桃看著都心驚,連忙就轉身去燒水。
等到水燒好,白玉安軟軟泡在浴桶里,她才鬆了一口氣,這才感覺神志稍微恢復了一些。
阿桃坐在白玉安的身後替她擦著背,這時才輕聲問:「公子出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玉安軟軟將手臂搭在浴桶邊沿,頭也靠了上去,幾縷長發貼在臉頰上,便是一派春色。
她疲憊閉著眼,只草草說了經過。
阿桃聽了就氣道:「這個佳寧郡主竟用種下三濫的手段。」
「那她這次沒有得逞,下回她又使更陰毒的法子,公子該怎麼辦?」
白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