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城南吳指揮使送來的,沈珏抿著唇,起身走到了外面。
站在小廳外的廊上,沈珏面無表情的打開了信封。
信紙只有一張,沈珏不過幾眼便將通篇看完了。
隨意的將信遞給長松拿去燒了,沈珏看向庭院裡的夜色,吐了一口氣。
幕後指使的人他倒是也該想得到,韋妙春的表哥方文彥。
只是要處置了方文彥倒容易,將那推人的移交去刑部畫了押,方文彥便是謀害朝廷命官的罪。
太后都沒法保。
方文彥這麼做的動機也不難猜,多半也是為了韋妙春。
唯一的變故就怕到時候處置了方文彥,國舅府記恨上了白玉安。
國舅府後頭還有太后,白玉安本已得罪過太后,往後再在朝廷,怕是艱難。
沈珏難得的皺了眉,負著手眉目沉沉。
魏如意從廚房灌了湯婆子過來,一到庭院就看到了負手而立的沈珏。
那通身的高華疏離氣派,背著屋後的光線,看著高高在上,不自覺就卑微下去。
那身高大體魄,星眸長眉,魏如意心頭暗暗顫了顫,想著這樣冷淡的人,會不會也有倦怠情深的一面。
第119章 餵藥
低著頭匆匆從沈珏身邊走過去,魏如意一進到內室里,就將湯婆子放到了被子裡。
她往外看了一眼,對著阿桃小聲問:「沈首輔怎麼會知道公子出了事?」
阿桃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又對著魏如意道:「今夜公子應是不會醒了,你呆在這裡也沒用,還是快回店裡去吧。」
魏如意不放心白玉安,紅著眼睛道:「公子不醒來,我回去也不安心,守在這兒反而安心些。」
阿桃握著魏如意的手,輕輕道:「我知道你擔心公子的,只是你店鋪剛起色,馬虎不得,店裡缺了你誰做糕點去。」
「先回吧,等公子醒了,我叫陳媽媽去告訴你。」
魏如意猶豫一陣,又看向床榻上昏睡著的白玉安,還是咬著唇點頭。
她點了點淚看向阿桃:「若是明日公子還不醒來,你也務必來告訴我,大不了鋪子我關幾天就是。」
「我回來跟你一起伺候著。」
阿桃捏了捏魏如意的手:「我知道你的,快去吧。」
魏如意這才站了起來,又看了白玉安一眼才往外面走了。
走到外面的魏如意,看到仍舊站在廊下沈珏的背影,看著十分冷清。
她的頭一低,就走了出去。
沈珏看了一眼走出去的魏如意,對著旁邊的長松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長松便道:「快過戌時了。」
沈珏點點頭,在夜色里又低聲道:「你去城南兵馬司一趟,讓那邊放人就是。」
長松一頓,今日那歹人跟了白大人一路,他跟在後頭之所以沒動人,就是想看看這這歹人想幹什麼。
沒想到卻是奔著白大人的命去的。
明顯這歹人有問題,大人怎麼會要放了人?
他頓了下,忍不住脫口問:「大人不管了麼?」
沈珏冷冷看他一眼,銳利的讓長松都冒了冷汗,再不敢多說一句話,連忙往外頭去。
不管?
自然不會放著不管。
但要整治那方文彥還有其他很多法子,沒必要將白玉安也牽扯上。
至於那撞人的,放出來了,自然也活不成了。
他去了兵馬司一趟,方文彥也不可能再留他。
內室里因燒著炭火,窗戶都關著,厚重藥味沉在裡面,幾乎快讓人喘不過氣。
沈珏脫了身上的氅衣搭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