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樣子,身上又穿著衣裳,難道就這麼看不得?
但顧君九想歸想,可見人真生了氣,還是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
他又瞧著白玉安的臉:「怎麼看看就生氣了?」
又嘟囔一句:「真真是要供著。」
說著就走了出去。
阿桃見顧君九這二世祖終於走了,這才驚魂未定的走到白玉安的面前:「他沒看見什麼吧。」
浴桶里浮著帕子,顧君九要看也看不出什麼。
白玉安拍拍阿桃的手說:「先去拿一套乾淨衣裳進來,再讓陳媽媽去門口守著。」
顧君九這人做事歷來沒有套路,人雖然走了,白玉安還是需的防著。
等到換好了衣裳出去,白玉安坐在了椅子上,又將薄被在身上蓋好後,才讓阿桃叫顧君九進來。
小廳內百無聊賴的顧君九聽見白玉安終於出來了,連忙就往屋子裡去。
一掀開帘子就看見白玉安靠在椅上,一頭長髮被阿桃握在手裡擦著。
白衣上那雙冷清清的黑眸正看著他,蓮花般的臉上矜貴冷淡,神情里好似有意興闌珊的情緒。
那手指上還捧著手爐,手爐上的絲綢是緞面黑色,更襯的那手如上好瓷器一般,真真是精緻秀雅。
顧君九被這模樣的白玉安看得一愣,站在原地看呆了去,腦子裡一片空白,儘是白玉安那張臉了。
恨不得自己就是那雙手裡的手爐子,被他這樣捧著。
白玉安見顧君九站在原地不動,微微皺了眉。
她很快又舒了眉目,語氣雖冷清,但卻比剛才在浴房時好了許多:「顧公子站在那處做何?」
顧君九極少聽見白玉安這般和氣的語氣,心裡也知道白玉安是因為自己救了他,這才對自己有些好顏色。
他回過神,大步走過去,一屁股就坐在了白玉安的身側。
鼻尖有淡淡冷香,顧君九的手沒有忌諱的就摸上了白玉安的額頭:「還燙不燙?」
白玉安沒動,淡淡看著顧君九的動作:「已好得差不多了。」
手上的觸感細膩光滑,顧君九有些不舍的收回手,臉又湊到白玉安的面前端詳:「不過我瞧著白大人臉上還是少了些精神,等改日我再送些補品過來。」
那臉怎麼一絲瑕疵也沒有?哪處都極好看的,顧君九挑不出半分毛病。
兩人的臉隔的極近,若是在往常,白玉安定然冷著臉呵斥過去,今日卻異常冷靜的對上顧君九的視線,淡淡道:「不敢再收顧公子好心,玉安身體已無大礙,顧公子放心就是。」
顧君九被白玉安這般好語氣對待,一時受寵若驚,竟有些不好意思。
白玉安看向顧君的眼睛:「上次顧公子救我也落了水,回去身體可生了病?」
顧君九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
他連忙自信的拍拍自己的胸膛道;「白大人可不要小看了我,我的身體好著的,泡一會兒冷水根本不算得什麼。」
說著他還怕白玉安不信,扯著白玉安的手腕就放到自己胸膛上:「白大人摸摸,結實著呢。」
阿桃在旁邊看的瞠目結舌,臉色通紅。
簡直不敢置信顧君九這是在做什麼,就像是一隻開屏的雄孔雀!
白玉安也沒料到顧君九這忽然的動作,她知道應該知恩圖報,上回沒有顧君九在,她必死無疑。
可這顧君九實在讓人頭痛,白玉安想要給他好臉色都有些困難。
想要把手收回來,顧君九卻抓的人緊:「白大人再摸摸,我不介意的。」
阿桃一臉無語,該是她家公子介意吧。
白玉安忍著脾氣,看向顧君九:「沒事就行,先鬆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