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點點也可以。」
白玉安呆呆看著沈珏的臉,他的臉被自己投下的陰影蓋了一層暗色,眼神明滅不定,裡頭的情緒叫她心慌。
她不說話,沈珏便這般看著她,好似要看到她的心裏面去。
她知道這時候她該順從沈珏的意思,這樣她才能夠脫身。
忽然就有一些心虛,不敢看沈珏的眼睛。
白玉安不知道為什麼會有愧疚,明明就是沈珏強迫她。
放在沈珏胸膛上的手指動了動,白玉安張了張唇,還是無法開口,只是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不認真看都發現不了。
沈珏定定看著白玉安的表情,那雙眼睛都不敢看他,那頭點的也是敷衍之極,他沈珏又不是傻子,不至於被白玉安牽著鼻子到這暈了頭的地步。
半分誠心也沒有的騙子,當初怎麼沒早些將人吃干抹淨了,不然也容不得人這會兒口是心非了。
總之日子還長,白玉安早晚是自己的人。
往後在他的內宅里,她再不願,也不容得她的心思。
沈珏淡了眉眼,不想計較白玉安的口是心非,感覺到人總是在往旁邊偏,索性側身抱著人。
他將手放在白玉安的衣襟上,不滿道:「昨夜不是說夜裡不許束胸麼。」
「往後留在這裡,就不許再束胸了。」
「我已經叫人給你準備好了女子衣裳,往後你身上這些衣裳不可再穿了。」
說著沈珏突然抱著白玉安起身,將人放在腿上,又替人將衣襟整理好,就拉著白玉安往最裡面的房間走去。
這院子裡只有沈珏一人住,主屋四間屋子通鋪,中間是垂簾隔著,從未有外人進來過。
白玉安被沈珏拉著往最里的屋子去,在見到裡頭的布置時不由愣了愣。
最裡頭的屋子裡應是沈珏平日裡放收藏的地方,屋子裡的架子上放滿了珍貴器物與字畫。
只是這裡面靠窗邊上卻放著一張妝檯,妝檯上放著好幾個妝匣,旁邊不遠處還放著一個寬大的衣箱,在這樣滿是收藏的屋子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沈珏站在白玉安的身邊,看了眼白玉安臉上的表情道:「這些是我讓人臨時為玉安備的,只是屋子裡的格局還來不及換,是有些簡陋,玉安且再忍忍。」
「我已讓人另外去布置了一個院子,明日我帶玉安去看看,一切按著玉安的喜好。」
「我在昌平侯府的院子一直有人打理,玉安若是喜歡熱鬧,往後我與你回侯府去住。」
白玉安愣愣看著眼前一切,耳邊聽著沈珏的話,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在她看來,這便是沈珏給她上的牢籠,她還是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明明昨日才知道自己是女子,為什麼要這麼快的……
白玉安不願留在這裡。
她側頭看向沈珏,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沈珏,你可以聽我說兩句話麼?」
沈珏看了白玉安一眼,又拉著人往回走:「玉安有什麼話,等成親之後再說也不遲。」
白玉安被沈珏拉著又往床榻上走,身子被他抱在懷裡,她感覺到自己被沈珏按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聽到他低沉的聲音:「玉安,此刻已夜了。」
心裏面的發慌從來沒有停止過,白玉安咬了咬唇畔,拽住沈珏的衣襟試圖講道理:「沈珏,你我現在這樣不能如此。」
「即便你要娶我,我未婚女子住在你這兒,不合禮數。」
沈珏淡淡撇了白玉安一眼,手指卻緊緊握著她的手,低低道:「合不合規矩,外頭人自然不知道。」
「你現在的身份本來就不能在朝堂上了,我讓你病死,往後你的名字也不能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