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看向高寒,低聲道:「之前與沈首輔下棋,輸了要陪沈首輔用飯。」
她沒將話說全,也的確是難以啟齒。
高寒聽了這話一愣:「你輸了?」
白玉安頭痛的嘆口氣點頭:「是我技不如人。」
此刻也沒什麼心思再呆在這裡,她說著又道:「去前面坐吧。」
高寒點點頭,跟在白玉安的身後往前院走。
他看著白玉安纖細贏弱的後背,又想起了白玉安剛才對沈首輔說話的語氣。
朝野里誰又敢那樣對沈珏說話?
先帝在的時候,沈珏就已經是先帝身邊的重臣,雖還不是首輔,但分量已是不清。
如今小皇帝登基,更是隻手遮天,若是他沈珏有心思要皇位,小皇帝根本無招架之力。
統管軍政的五軍都督府,裡頭的人大多都是沈珏父親以前提拔上來的,說是永寧侯府的人也不為過。
沈侯爺當年一人敵萬,戰場上勇猛,當年跟著他的部下,如今大多也在邊防要職上。
雖說沈侯爺已經不在,可那幫人也是聽沈珏的話的。
白玉安剛到京城不過才兩年,京中的局勢或許還不了解,更不知道沈珏的可怕。
他眉頭漸漸皺起,想著還是要提醒白玉安幾句。
沈珏若是要動他,輕而易舉,易如反掌。
到時候沒人能救了。
正想要開口,卻見到庭院裡還立著一人,高寒記得他,沈珏身邊的隨侍,長松。
白玉安也看見了站在庭院裡的長松,不由眉頭一皺:「可是沈首輔還有何事?」
長松看了眼站在白玉安身側的高寒,對著白玉安低聲道:「我家大人等著白大人的。」
白玉安可氣的不行,沈珏走便走了,還特意留了個人在這裡添堵。
到底自己輸了棋,對著長松也不能亂發脾氣,白玉安只得看向高寒歉聲道:「高兄,今日不能留高兄在此用飯了。」
「改日玉安再邀高兄過來。」
高寒看了眼旁邊的長松,再多想要叮囑的話此刻也不方便說,只是點點頭,又低聲道:「你的性子不善隱忍,吃過虧了也該記得。」
他又將白玉安拉到一邊,在她耳邊低聲道:「沈首輔不好惹,亦不是好說話的,你要想往後無憂,該有的世故也要懂些。」
白玉安知道高寒是擔心她得罪了沈珏。
她的確是想離沈珏遠一些,但偏偏沈珏三番兩次招惹她,再好的脾氣也沒了。
此刻白玉安臉上還算平靜,點點頭低聲道:「高兄的提醒,玉安記得的。」
高寒看白玉安像是聽進話的,這才微微放心的點頭,告辭走了。
阿桃看見高寒離去的背影,跑到白玉安的身邊不解的問道:「菜都要做好了,怎麼高公子又要走了?」
白玉安也有些可惜那菜,對著阿桃道:「我要去沈首輔那去用飯,做好的菜你們吃便是。」
說著白玉安又對長松道:「你等我片刻,我去拿了東西出來。」
長松自然不敢說什麼,眼睜睜看著白玉安拉著阿桃進了屋子。
到了裡屋里,白玉安將針線遞給阿桃:「快替我縫了,衣襟領口也要縫。」
阿桃也不敢耽擱,邊縫邊小聲道:「要不奴婢再給公子裡面加一件圓領袍子。」
「晚上也不必只穿著中衣了。」
白玉安覺得甚好,就道:「那你替我縫好了,就再拿件袍子過來。」
長松在庭院裡等了很久,實在想不出白玉安到底要拿什麼東西,竟能拿這麼久。
其他官員要去見他家大人,哪個不是生怕去晚了的,急沖沖的就走。
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