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甲板上,溫長清看著白玉安問道:「剛才見你站在那,在看什麼?」
白玉安藉口過去,又看見旁邊站著的魏子文,又抱手作揖道:「魏兄。」
魏子文同是一同科考認識的,父親是吏部給事中,只是魏子文落榜,等著下一場考試。
魏子文歷來是個毒舌的,看了眼白玉安就道:「聽說白兄之前剛正不阿的拒了與佳寧郡主的親事,是怕將來這小身板打不過郡主麼。」
白玉安也不同魏子文客氣,當即就回嘲:「魏兄生的這麼魁梧,怎麼連個愛慕的女子也沒有?」
魏子文的身量高,比溫長清還高些,又從小去習過幾年功夫,身材比一般男子也要高大些。
魏子文就挑眉:「世風日下,誰讓現在時興白兄這樣的娘娘腔。」
白玉安就輕哼:「我才貌雙全,不若白兄也考個探花郎?」
兩人你來我往,皆揭對方短處,溫長清在旁邊做和事佬:「今日一起雅聚,我已經定好了位置了,上樓吧。」
白玉安瞪了魏子文一眼,不打算再與他計較,跟著溫長清上了樓上。
魏子文笑了笑,難得能將白玉安逗得生氣,就又去打趣白玉安的身高。
白玉安知道自己不高,卻不服氣的回道:「高又有什麼用,高兄不如若與我比比詩文?」
高寒笑著看向白玉安:「詩文有什麼意思,比劍如何?」
兩人鬥著嘴上樓,都是玩笑話,也有別樣意思。
沈珏聽見雅間外白玉安與人鬥嘴的聲音,沒來由的勾了下唇。
溫長清定的位置在最上層,雅間寬敞,花窗淨闊,矮桌旁邊還放著炭火,角落裡還插了梅花。
梅花清香撲鼻,跪坐在軟墊上賞雪,也是另一番滋味。
中間放了個小爐子,爐子上正煮著梅花茶,旁邊的小竹簍里放著核桃炭,一名侍女正往爐子裡加了一塊碳就退了出去。
溫長清負責煮茶,去了茶末,過濾了兩次後為兩人斟茶。
白玉安端過來飲了一口,頓時梅香撲鼻。
白玉安眯著眼,通體舒暢起來。
魏子文看向白玉安,雖說兩人常開玩笑,但到底也是真關心這位兄弟,就問道:「你是有什麼膽子敢拒絕國舅府提的親事的。」
白玉安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只知道自己定然是不能答應的,就笑了笑道:「就算是國舅府,也不能讓人強娶吧?」
魏子文搖搖頭:「你娶了佳寧郡主,往後還愁不能青雲直上?」
「如今皇帝不中用,太后的話比皇帝還管用,你到時候要什麼沒有?」
「這次沒將你貶官已算是留情了,可你往後要想升遷,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些白玉安根本就沒考慮過,她淡淡一笑道:「我要是在意這些,當初就不會拒絕了。」
魏子文就冷哼:「隨你。」
溫長清看這不過是聚一聚喝喝茶,觀觀雪,怎麼就能吵起來,不由對著魏子文道:「今日不說那些事了,品茶,品茶。」
說著溫長清讓跪坐在身後不遠處的隨從將抱著的古琴拿來,放在桌上對著白玉安笑道:「此刻觀雪怎能沒有琴音?」
白玉安一聽就開始推脫:「每次都是我撫琴,溫兄怎麼不奏一曲讓我與魏兄聽聽?」
說著白玉安看向魏子文:「魏兄說可是?」
魏子文看了眼白玉安,白衣之上陽春白雪,一張明鏡臉龐玉色沉沉。
他抿了唇:「還是聽白兄撫一曲吧。」
白玉安最後也沒能推得過,看著夜色里的雪色,岸邊卻人聲喧譁。
寂寂與喧鬧,笙簫配雪舞,眼一垂就撫了一曲良宵引。
琴音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