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晒被子的时候,我特意将染色的那一面翻过来晒在里头,但我想,那个人应该是看到了……
“你不是说没事吗?”
下半节课,琣琣问我,他们找我干吗,我随口应了两个字‘没事’。
“为什么这两个人要跟着我们回寝室啊?”她极力压着嗓音以防身后两个人听见,我脱口而出,反问:“回寝室不都是这条路吗。”
学校男女宿舍楼挨着建在一起,距教学楼之间有一条宽敞的大石桥,这是唯一通往宿舍楼的捷径,不会有人故意绕远路,浪费力气吧。
一路上,那两个人走在我们身后,各讲各得。其实我挺好奇学校那么多人,被我拿错被子的倒霉鬼哪来的勇气仅凭一块印花找上门来。
到了寝室楼下,我对倒霉鬼说:“我上去看看,很快就下来。”
倒霉鬼冷淡的“嗯。”了一声。他就一面瘫,没有喜怒哀乐,不比他朋友来的和气。
转过身,我和琣琣走进寝室楼,辛苦的爬上了五楼,我用力踏步走到寝室门口,反手拿出背包侧袋里的钥匙。钥匙入孔,我扭动钥匙推开门,快步走到最里靠窗的床位下,拖了鞋,爬上扶梯,拉开帷帐,扒出了盖在最上面,还没套被套的厚实棉被。抱着下了扶梯,放在座位上,前后左右翻了个遍,别说找不到姨妈痕迹,连我的那朵小花也没找着……应该……确定是拿错了。
“我下去一趟。”我知会了琣琣一声,抱起被子往外冲,跑到半路,我才意识到是不是该把别人的被子叠叠好再还给他。想想算了,被子怎么叠还是条被子,反正倒霉鬼对我印象好不好,也都无所谓啦。
兴冲冲的一路飞奔下楼,出了楼大门,我走到倒霉鬼面前,伸手把被子往他那儿一送。“对不起啊,是我收错被子了,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
倒霉鬼秀出了他唯一的表情,微微皱眉。他没说什么,他朋友倒是毫不顾及我的感受,替他打抱不平,笑出了声:“哈~学妹,你怎么也得叠叠好,要么整个袋子,你这样让他怎么拿啊?”
“怎么拿?就这么拿呗,我能拿他怎么……”没等我反驳完,手背肌肤擦过一阵光滑温热,倒霉鬼二话不说伸手拿过我怀中的棉被。
大二第二学期刚开学不久,天依然寒冷难耐,我套了件发旧的蓝色毛面棉袄,黑色的阔腿运动裤,一身随意。而倒霉鬼呢,带扣的黑色白袖的棒球服,蓝色牛仔长裤。除了脸、脖子我与他只露了个手,虽然只是手心手背之间相交而过,但对于非常非常保守的我来说已是破天荒的出格了。
敏感的即刻松手,眼看被子快要落地,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把团起了棉被,动作局促,显得有些狼狈。
我没觉得抱歉,质问他:“那我的被子呢?该不会被你丢了吧?!”我一激动,睁大眼睛盯着他看。
倒霉鬼一手揣着被子,空出一只手往裤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纸给了我。“昨晚,我拿去干洗店了。”
我愣愣接过那张纸,低头快速扫了一遍,是洗衣店的收据。问题是!两百块!整整两张毛爷爷!猛的抬头,我压下内心的熊熊怒火,牵强的扯开嘴角,对他笑。“我下次!我现在身上没有带钱,下次还给你,你叫什么?什么系的?哪个班的?”
“我付的钱,你下次还给我好了。”倒霉鬼的朋友刚才还挑我毛病,现在又特别来劲。“我叫赵浩成,跟你一个系的,大三一班。”
既然,倒霉鬼没发表任何意见,我“哦。”了一声,打算落跑。“我记住了,那就这样,拜拜。”随口打了声招呼,我回到寝室,把今天的事和琣琣说个大概,以免她跟我神叨叨,顺便拉她骑车带我去拿被子。
“我今天有班,你帮我把被子带回来吧,琣琣。”
琣琣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