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休泊。
“怕,很怕。”
小溪低下头,眼睛落在紧揪著休泊衣摆的双手上,轻轻地逼迫著自己松开手。心里涌出了一点苦涩。
怕他们之间永远不见天日的罪孽呵,怎能不逃离呢?
休泊不允,紧紧握住小溪双手。
“你忘记了吗?要用心去感觉。”
“可,是,我,我是白痴,我,很,很笨。”
他看不见她的脸,只感觉得到她微微的颤抖。他知道,他伤了她,她并非是完全无声息的。
这一次,他小心翼翼,掬起她小小的脸,指尖预知她脸上的湿意。指尖沾著那份湿,轻轻抚过她额上的伤口。
“痛吗?”一个轻轻的吻落下。
小溪瑟缩了一下,仍有些痛。可心,却因那一个吻完满。
泪珠毫无节制地滑落,她好讨厌自己,愈想遮掩自己的狼狈,泪珠坠落地愈快。
他不让她躲藏,让她的泪湿了他满掌。
“我一直都在强迫你,是不是?你一直都是在忍受我,忍受我这个叔叔,是不是?”苦涩埋伏在每个字的背后,让小溪的心尖锐地痛。
小溪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她只能在他的双掌中无助摇头,上帝原谅她吧,原谅她在这世间犯的过错。掌上的湿意浓重,休泊只能把那张哭得他心痛的小脸环进胸口。
小溪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巴巴地挣开休泊的怀抱。
“牙牙,牙牙怎么样了?”
休泊抽了一张纸巾,擦拭她的脸。
“下次你再不见,倒楣的不只有牙牙,嬷嬷,还会有可可。”
口气虽然凶狠,手上的力气却近似于疼宠。
“你打了牙牙?”泪意又现。
“只是小小地教训它一顿,它的职责是看护你,失职了就要惩罚,这是我的规矩。在战青那养著呢,明天或许就会回来了。”
呼,幸亏牙牙没出什么事情,否则她不会原谅自己的。
“那嬷嬷呢?”
不是看不出小溪大眼中的企盼,她想让嬷嬷回来。可是他不能应允,他只要一想到,小溪高烧40度的模样,他就恨不得把那怠忽职守的老太婆扔进沸水缸里,但是他不能动她,因为小溪会伤心。
“她陪著战夫人,没有太多的时间顾及到你,以后可可会常来陪你的,你不开心吗?”
小溪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可可哭丧著小脸的可怜模样,她摇摇头。
“小,小溪喜,喜欢可可。”
小溪腼腆一笑。
小溪的笑几乎让休泊失了神,有力的双臂撑起她的腰,执意要问她:
“笑什么?说出来。”
嘴角的犁窝仍在,可笑却已小心收敛。
她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转变,一个不小心,她竟然已经习惯了彼此相拥的感觉。
而这,是不对的。
小溪再次防备起自己的心,休泊感觉到了那看不见的巨大隔阂,他伸出手,试图抓回她,可手伸到半途便颓然收回。
抓回了她又怎样?看著她因为他的强迫而勉强俯首?看著她再次失去了声息?
那一刻,他们彼此对望著。
任时光在眼眸的交汇处流走,休泊的眼睛深深的,那种由眼神而透出的强烈侵略让小溪的灵魂颤抖。
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感觉到胸口突然袭上的炽热,小溪惊喘。
休泊逼近她,高挺的鼻梁就落在她微张开的双唇中间,大掌覆盖了她整个胸口。
“小溪,我的小溪,别忘记我的话,千万别忘记我的话。要用自己的心,要听从自己的心。”
每句话,每个字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