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从容,还有乔以函,而且你母亲也根本不会容许我进韩家的门。……韩琦,为什么你爱的不是我,为什么……”
空旷的庭院里,只有风和落叶在倾听着她低诉,伤痕或许能愈,而执念又何时能消。阳光柔柔的洒上她的脸庞,那依旧惨白的脸庞……
韩琦开着车疾驰在马路上,阴云密布的脸上是无处宣泄的压抑。她们个个都说爱他,却用她们的自以为是的爱来伤害着他最爱的人。这样的爱,无异于一把把利刀,斩断他和从容之间的联系。李亦亭说的没错,他再也不是从容的谁了,再也不是了……
踩尽油门,任风灌进他的每一根血脉,无数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闪烁,那欢欣喜悦的,幸福甜蜜的……最后定格成从容转身的背影……耳边响起她一声一声的呼唤:韩琦,韩琦……越来越淡越来越远……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
从容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名邸,一开门就被满室夜风惊了个冷颤。意外的抬眸,便看到阳台上那个颀长的背影,沁凉幽寒的月光,在他身上安静流淌,独孤而清冷。
“什么时候回来的?凌伯伯的病情……”从容有些惊讶的边问边打开客厅的灯,灯亮后的刹那她的问话也戛然而止,就在她看清凌子墨胳膊上金丝暗纹的黑布时,那是凌家特有的花纹,她在三年前梅林去世时见过。难道……
震惊的望向他,他也静静地凝视着她,或者说静静地让她凝视,没有去遮掩脸上的疲倦和眼角的悲痛。凌子墨的神情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对不起……”从容走上前抱住他,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对不起,这个时候一直不在你身边。
被夜风浸染过的冰冷躯体在她的拥抱下渐渐回暖,凌子墨伸手轻抚她的秀发,无声喟叹。
两人在月光下静静相拥,一室静谧,定格的画面温暖而唯美,这一刻是否有人期待永恒。
“对不起……”又是一句轻轻的道歉,却来自凌子墨。从容一愣,不解的抬头。
凌子墨缓缓抬手抚上她的眼睑,那里面是让他心疼的疲惫。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却夺走了她眼里的单纯快乐。
“对不起,在希腊的时候我曾答应过你那些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从容的身体一僵,原来是指这件事。其实闹的这么大,又怎么瞒得过他呢。
从容垂眸,避开他的眼神,重新埋进他的胸膛,轻轻的摇了摇头,“那些人并没有出现,只是没料到她们手中还留了一份照片。……你不用说对不起,已经处理了。”
“我看到报道了,解决的很漂亮。”凌子墨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脸上神色莫名,“现在才知道我的从容原来是这么能干的,可是为什么我却不觉得高兴呢?”
从容没动,她知道他已经收起了刚刚的悲痛。凌子墨从不轻易将自己的伤展露在人前,即使是她面前,他所需要的安慰也只是一个拥抱的时间。
“太能干了,会让我觉得你越来越不需要我,那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凌子墨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语气轻柔甚至还隐隐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但从容知道这里面的试探远大过于调侃。
“怎么,你喜欢菟丝花吗?”菟丝花,只有依附于他人吸取养分才能生存。
凌子墨笑,为她可爱的形容,“不喜欢,但还挺期待你变成一朵菟丝花的。”
从容闭上眼,沉默不语。曾经她也想成为一株攀援在爱人身上的菟丝花,尽情的享受他的宠爱。却从来没想过菟丝花有也有无处可攀援的一天,那是最致命的悲哀。如今,她早已不是那朵菟丝花也不会再让自己成为一朵菟丝花了。
一时之间,又是满室沉静,只有相互的心跳与沉稳的呼吸声缠绕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