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左军的士卒一直占不到便宜,心中本来就有些不安,再见他说的正义凌然,不安之心更盛了。只是这为首之人的亲兄弟死在那晚的营啸里,杀了他的正和这矮小男人是同火好友,今日在集市见到他,哪里还能忍得住火气。左军乃是同乡作战,这些人都是熟人,为首之人不肯放弃,他们也不好罢手,以免失了义气。
这乱架打的越来越凶,就算那高大男人武艺了得,他身后的矮小汉子也中了好几拳。待打到后来,场面完全失控,群斗那伙为首之人竟然掏出了把刀来。
“竖子敢尔!”
“你竟动兵器!”
高大男人和贺穆兰都高声呵斥了起来。贺穆兰毕竟和那矮小男人有一面之缘,而且是在那晚破了心魔,当即迅速上前,也加入了械斗。
高大男人左手一挥,直往敌首的面门而去,那人往右急闪,他右手顺势而上,已经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单刀夺了下来。
这一下无比快速,手段之老辣,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都是同袍,竟然闹到要械斗的地步!简直该死!”
他将那单刀往地上一掷,两道冷电似的目光蓦地在这群人脸上转了几转,像是要记住他们的长相一般。
“不管这狗拿耗子的浑人,我们先抓了那小子……”
他话还没说完,却突然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其他人无不失色,再一看来,原来是贺穆兰连出两脚,正踢中他的膝关节,让他膝间酸软,站不起身子来。
“我最恨同袍用刀子对着自己人。那晚之事,我也在场,人人惊慌失措,便是情绪失常,也已经有军法处置过了。此人如今还在军中服役,那便是查明无罪,尔等是何等身份,可以代替刑军惩罚一个无罪之人?”
她厌恶这种迁怒之事,口气也不免冷厉了些。
“若是要打架,不妨算上我一个。”
她这话一出,身边的高大男人微微一笑,“这位兄弟说的有理,武艺也不错。只是打架嘛……”
他看着前面已经追过来的一群家将,忍不住摇了摇头。
“来的好快,这一架,看样子是不用打了。”
那群家将行走迅速,很快就到了高大男人的身前,纳头便拜,口称“将军”。
左军一群闹事之人慌得连手脚都忙乱了,那被贺穆兰踢中膝关节的男人刚刚站起身来,不由自主的又跪了下去。
“把这些人都交给左军将军吧。”高大男人一指前方的这群人,又和那位矮小的男人颔了颔首。“我不方便出面,你自己去做个证……”
“这……这位将军,能不能饶了他们一次?都是同军,闹到将军哪里……”那矮小男人面露为难之色。
“咦?你竟不远为难这些小人?”
在他看来,以多欺少,便是小人。
“说小人也是严重,毕竟他也是死了兄弟。哎,我也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谢将军相助,但这些人还是……”
“军令如山,我救你是为军法,抓他们也是为军法,你不用求饶。”
他肃容道,“我知你不欲生事,但军中最忌……”
贺穆兰见事情来了惊天逆转,架也不必打了,她觉得自己在这里也是多余,她见那男人每句不离军法,想来也是个无趣之人,无意结交,趁着那高大男人不注意,偷偷就走了。
待那位“将军”教育完毕,再想和贺穆兰结交一番,身边哪里还有人影……
***
当晚,一群人回了营帐,开始纷纷说起这一天过的如何。除了阿单志奇洗了一日的东西,那罗浑去买了两条皮制的腰带,其他人竟都和贺穆兰差不多,在外面乱混了一天。
若干人似是被人欺负过,但问起是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