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拓跋焘的“近身之人”,和拓跋焘身边的舍人宦官都熟悉,他们也愿意为她传话,讨个人情。
赫连明珠被宣了进来,将今日想问之事一问,拓跋焘便安抚她的情绪,告诉她赫连定已经找到,她昔日那个叫玉翠的女官潜伏在狄子玉身边,还摸清了羌人的动向云云。
听到玉翠无事,兄长也无事,自己的侄儿和花木兰全都无事,赫连明珠默默在心中感谢天神的庇佑,当即折身下拜,向拓跋焘请求道:
“陛下,我赫连家亏欠玉翠太多,她为了我们,可谓是名节尽毁,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良配。等此间事了,能否请陛下给玉翠一个出身,让她能够在世上立足?”
这便是向拓跋焘为玉翠求赏了。
于情于理,这个女人为了不让夏地生乱,所作的一切都十分让人佩服。尤其是为了赫连定和羌人周旋,甚至以血书传讯,都不输世上男儿。
拓跋焘现在对赫连明珠也有了一定的兴趣,总是希望赫连明珠高兴的,更何况他自己都能重用花木兰,当然绝没有瞧不起女人的意思。
所以,他几乎是没有斟酌地就点了头。
“准了。”
第324章 无为而治
拓跋素的称赞,贺穆兰自然是担不起的。
可大概对于大部分鲜卑人来说,治理地方都是短板,所以贺穆兰无论如何说明她没做什么,拓跋素都用一种“花将军你别谦虚了我知道你能文能武”的表情望着她。
望着长安城百姓“我保住了这个城市我光荣”而昂首挺胸的姿态,贺穆兰忍不住叹息一声:“常山王,并非我做的多,相反的,正是因为我什么都没做,这些百姓才如此安稳。”
“嗯?”
常山王不懂她的意思。
“常山王应该比我更了解这样的情景吧?您东征西讨,征服了无数城池,自是应该知道当一城初定时,最希望的,不是破城之人如何广施仁政,而是什么都不做。”
贺穆兰莫名的想起远在陈郡的袁家邬壁。那时候那位袁放家主已经被中原屡屡换主吓破了胆子,以至于无论两边如何以利诱惑,他都固守邬壁,妄图一直保持中立。
“什么都不做吗?谈何容易……”
常山王今年也才二十多岁,这和拓跋焘喜欢任用年轻的宗室有关系。不过拓跋一族十几岁时就开始戎马生涯,常山王年纪不大,其实和拓跋提等人一般,已经在军中从军了十年了。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语笑嫣然的妇人们,摇了摇头:“军队是野兽,在战场上会把所有的野性全部迸发出来,我们鲜卑人多用动物的名字取名,为何?便是要借用这种野性来征服敌人。而这种野性在战争过后却是灾难,即使是再厉害的将领,若是强行压抑手下士卒的这种疯狂,都会被其反噬。”
“长安城之前有赫连公坐镇,所以百姓不能理解这种野性的可怕,以至于他们认为魏国就是另一群蛮夷侥幸得胜而已,他们有的甚至认为用不了多久,也许就会又有什么国家再让他们换一次天……花木兰,你莫觉得不以为然,我在长安镇守过月余,知道这些百姓的想法……”
常山王说,“能让他们变成这样满怀信心,花木兰,你居功至伟。”
“非我之功,而是高校尉之功。若不是他东奔西走,安抚百姓、昭示众人,即使我再如何厉害,也做不到这样井井有条。天知道,我虽是什么将军,可手底下到现在还没来人呢……”
贺穆兰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只是在这几天领了兵权而已。等陛下的旨意一到,我就要乖乖回京了。”
高深是拓跋素推举上去的,可以算是他的嫡系人马。在鲜卑人的习俗中,谁有提携之恩,被提携之人就会打上谁的烙印,比如库莫提提携过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