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中儿女的婚嫁之事,本就该是皇后张罗,杏儿已经年近二十了,迟迟不指婚一直是太后心头的一块石头。如今正巧赶上林甫进京。
太后是老人家了,此刻突然动了指婚的念头皇后却是犹犹豫豫的,便有些不大高兴。
再加上此次本就是三皇子生事,事情做得难看,便不想再说,从藤椅上站起身来,旁边的老嬷嬷和宫女们赶忙前来搀扶。
太后只说是乏了,便先行离去了。
只留下皇后一个人低着头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比之这边的争争斗斗,谈婚论嫁,皇宫那边的格局又是大不同。
今日京都里闹出的动静,小林公子拜访江太岳,三皇子李封指派梅尚书抓他审讯,要刑讯逼供打他三十杀威棒做下马威。
而太子则派人看着,林甫被抓时没有上前阻拦,而是略过不提此事,反手托小王爷前去解围。这一整串事情详详细细地写成了卷宗,就放在陛下御书房的桌旁。
陛下也早早地就看过了这份卷宗,并不以为意地放在了桌旁。又拿起了奏章批阅起来。
直到日落西山,天有暮色,手中的东西统统批阅了完,站起身子走动的时候,这才好似刚刚想起了这件事。
“你说,他究竟是学会了慕青竹几成的水平?”陛下走着走着,身形突然一滞,所思虑的问题和后宫层面则是完全不同。
张公公知道这是主子在和自己说话,连忙上前几步,“前些年那边的人传来了消息,说小林公子醉心诗书,整日里不思练武,叶王爷为此很是恼火。而今小林公子十七岁半,按理说不超过一两品的水平。”
“放屁!”皇帝笑骂道,“慕丫头的性子我最清楚,庆之没有学到五品之上的水平,她是万万不会放心他一个人来的。”
“那奴才就不好乱猜测了。”张公公被皇帝骂放屁,反而开心的笑了,“今个儿本来苏大人按照陛下的指示,蹿腾着梅大人要打他板子来着,本来陛下能窥探一二小林公子的底牌,却是没想到被小王爷打断了。”
说起此事来,皇帝也是哈哈大笑,很是欣慰。“允儿这一手使得漂亮,林小子和彻儿封儿都差他不少。只是彻儿本就无心这权谋之术,不学这手倒也无妨。林小子心性不错,自小不显山不露水地藏着拙,不骄不躁,把朕都给骗了,没想到朕那个将军弟弟却是生出了一个大学士的料出来。”
春闱会试前十的卷宗陛下早就看过,他本以为江先生把林甫推到那么前面是投机取巧,顺势就推了自己学生上去,没想到看了卷子之后,这林小子竟然答的如此之好,真有第一名的实力。
今年的题目之二连这位陛下都是有所耳闻的,林甫不仅轻轻巧巧地成为了唯一一位答上了所有坑爹题目的考生,竟然还有闲心在卷宗上写蝇头小楷来调侃自己和考官。
这当惯了一国之君,整天听多了马屁和山呼万岁,偶尔被调侃一下天下大才如阳货,此物陛下所欲也,倒也竟然会不由自主地会心一笑。
张公公那天可是看呆了,第一次见看春闱会试的答题卷宗还能看笑的,早就听说了小林公子春闱答题的时候就边答边笑,看陛下这模样,里面当真是有些玄机。
皇帝发觉了这小子这些年一直在藏拙,又了解慕青竹的实力,自然很是好奇这位到底武道水平几何,是不是文武双全,因而那天那位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苏名启苏大人上报天听,说春闱案犯事最多的三皇子反倒要整治整治这位一枝独秀的嚣张之徒的时候。
皇帝就一挥手说打,给朕打,看看他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陛下这些年都是大开大合的,哪里见得惯穿越人士的这点小手段,心下很是不喜,倒也不是真的不喜欢那种,只是倒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