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地板到處摸蝴寶貝背包。他的東西到底到哪兒去了?
好。找到了。一切都好極了。他把手伸進包裡面摸著--找到了他的手電筒。他&ot;啪&ot;地一下摁亮了手電筒。
&ot;讓我們來點光。&ot;他悄聲說,&ot;哇一啦!&ot;
啊哈,運動迷們太差勁了--他確確實實就在他家的閣樓上面。這不是一個夢。他終究是特魯絲學校的兇手。他把亮光照到他的手錶上。這表是他十二歲的生日禮物。是飛行員戴的那種精密的手錶。哇,他有他媽的多麼感動!也許等這一切過去以後他可以去學做一個戰鬥機飛行員。學會駕駛戰鬥機。
戰鬥機飛行員的手錶上說現在是凌晨四點鐘。那就一定是凌晨四點了。
&ot;狼人出沒的時辰。&ot;他輕柔地低聲說。是下閣樓的時候了。
是繼續在世界上揚名的時候了。現在要發生一件頂呱呱的驚人事件了。
絕妙的謀殺。
得殺,得殺,得殺。
第75章
他把笨重的摺疊梯子非常慢地放到房子的二樓去。他的房子。要是他的養父母這會兒正好起來撒尿的話--那他就有大麻煩了。
不過,給他們來個大大的出其不意。
給每一個相關的人都來一場他媽的大風暴。
他現在呼吸有一點兒困難。這事什麼都不容易。他得把這重重的、不靈便的梯子悄悄地放到二樓上,不過最終還是發出了&ot;咚&ot;的一聲輕響。
&ot;他媽的。沒用的東西。&ot;他悄聲說。
他還是不能完全屏住呼吸。他的身上出了厚厚一身汗,像馬兒晨練時出的汗那樣。他在他爺爺的農場裡見過那種情景。再也沒有忘記過:你眼睜睜地看著那種汗幾乎變成了起泡沫的奶油。
&ot;膽小鬼。&ot;他悄聲嘲笑自己的膽怯說,&ot;你是個膽小的傢伙,不中用的傢伙,沒用的傢伙,夥計。&ot;他的套話又來了。
他儘量讓一些冰冷的恐慌和緊張過去。他停在摺疊梯的頂端,長長地、慢慢地深深出了幾口氣。這可真古怪。在現實生活中,在真實的時間裡,這可真他媽夠亂的。
他終於開始爬下那個搖搖晃晃的木梯子,梯子腿搖搖晃晃的,讓人覺得像在踩高蹺一樣。他在儘可能地小心,動作儘可能的輕。
到了底下的時候他感覺好了點兒。腳踏實地了。
他踮著腳順著樓上的走廊走到主臥室的門前。他打開門,立刻一股著實寒冷的空氣迎面襲來。
他的養父一直開著窗子,就是在十二月,就是正他媽下雪的時候也開著窗。他願意。嚴寒大概可以讓他淺棕色的板刷頭變短。這樣就省得理髮了。這傢伙真是個超級大傻瓜。
&ot;這麼冷這麼黑你操她嗎?&ot;他壓著嗓子低聲說。那聽起來也差不多不錯。
他走到他們的特大號床邊上,走得非常近。非常近。他站在他愛的聖壇、他們神聖的寶座旁邊。
他多少次想像過這樣的一個時刻?就是這一個時刻。
還有別的多少孩子一千次一萬次想像過這同樣的場面?不過他們接著什麼都沒幹。沒用的東西!世上全是那麼些沒用的東西。
他正處在一次最可怕的狂怒的邊緣,一次真正可怕的狂怒。
他後頸上的汗毛都直立起來了。立正。不管怎麼說,感覺就像那個樣子。
他可以看見臥室里到處都是血。就像這種霧蒙蒙的紅色。簡直就好像他在用一個夜用望遠鏡看這個房間。
他就要爆發了不是嗎?
他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爆炸成了無數塊碎片。
突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