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写着《百年虫史》。爷爷叹了口气,接着将书放在一旁,打开信封,几张黑白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爷爷一下子怔住了,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照片拾起来说道:“沐洋,把灯打开!”
我连忙将灯打开,爷爷将几张照片放在眼前轻轻摩挲着,照片已经泛黄,但依稀可以辨认出上面的几个人,其中那个女孩长得竟然与欧阳左月毫无二致,更确切地说,也许她便是爷爷藏着的那具女尸吧。
爷爷目不转睛地看了片刻之后,将那沓厚厚的照片轻轻地放下,长叹了一口气。照片从他的腿上滑落下来,一张照片飘然从床上落在地上,我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照片拾起,就在我看到那张照片的瞬间,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那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拍摄地应该是一个山坳中的荒草地,在那郁郁葱葱的荒草之间隐约能看到一根草的形状与周遭完全不同,这根草没有叶子,只是孤零零地向上生长着,与周遭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而顺着那根草向下望去虽然由于角度的关系光线比较模糊,但依旧能辨认出那根草下面的东西,竟然是……一颗人头。
爷爷似乎发觉了我神情的变化,他扭过头接过那张照片看了片刻,然后双目微闭沉吟片刻说道:“沐洋,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人草?”
“人草?”我的脑子在快速地旋转着,没错,爷爷在几天之前曾经和我说过一些关于人草的事情,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向爷爷手中的那张照片瞥了一眼,难道那就是爷爷说的人草?
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就是人草!”
我盯着那张照片出神,我原以为爷爷所说的人草根本不存在,没想到世界上果然有如此离奇的植物,而让我更加好奇的是在当时的条件下究竟是谁拍摄了这张照片,而且还能保存至今?看着爷爷双眼微闭,鼻孔中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我将那几张照片整理好,轻轻站起身退出了病房。
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不大,缠绵悱恻缭绕在周围,就如同那些纠缠在我心中的谜团一样,牵牵连连,却始终找不出头绪。
真的存在人草?那张照片究竟是谁拍摄的?还有他们在离开安阳去往新疆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具尸体会被爷爷保存在北蒙的密室中?这所有的疑问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想到这里,我停下脚步站在路边的天桥上,正在此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上面竟然是欧阳左月的号码,看看时间,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她怎么会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呢?
我接通了电话,听筒里传来了欧阳左月急促的喘息声:“您能不能和潘爷爷说一说见见我爷爷?”听得出来她的情绪似乎非常激动,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她,因为爷爷的态度似乎始终没有转变的意思。沉默了几秒,就在我刚要开口的时候,欧阳左月抢在我的前面说道:“爷爷恐怕熬不过今晚了!”
她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刺入我胸口那个最柔软的部位,只是让我疑惑的是今天见到他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如此突然?
“求求你,这是爷爷临终前最后的一个心愿了!”欧阳左月声音嘶哑,几近哭腔,我咬了咬嘴唇,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再试试,一会儿我联络你!”
回到医院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些忐忑,推开房门,弟弟一激灵从沙发上坐起来,而爷爷始终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眼微闭。我轻轻走到爷爷的身旁,犹豫着应该如何开口,正在这时爷爷睁开了双眼正好与我四目相对,我瞬间鼓起的勇气全部消失殆尽。
“沐洋,你……”爷爷狐疑地盯着站在他面前浑身湿淋淋的我说道。
我咬了咬嘴唇,最后将刚刚欧阳左月打来电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