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ayo!(日语:早安)”欧阳左月轻声说道。
“哦,早上好!”我坐起来半靠在床上,随手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您……”欧阳左月有些犹豫地问道,“您决定了吗?”
“嗯!”我坚定地说道,“一会儿我们在机场见吧!”
“那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欧阳左月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痛快地答应,过了一会儿接着说道,“那老先生他呢?”
我咬了咬嘴唇说道:“恐怕他不太想见那个人!”
“哦!”欧阳左月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失落,不过片刻之后她依旧打起精神说道,“不过能见到您,我相信他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呵呵!”我微笑着瞥了一眼放在床头的那个红色布包,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大概用了三个小时我终于来到了首都机场,将车停在停车场之后,欧阳左月便给我打来了电话,她告诉我她在候机大厅等着我。
来到候机大厅的时候,我见欧阳左月穿着一身合体的淡紫色连衣裙,与昨天见到的那个干练的女孩子完全判若两人,此刻她站在候机大厅门口,手中攥着手机焦急地等待着,见到我之后她便向我挥了挥手。
我们两个人来到候机大厅的出口处,欧阳左月抬起头望着头顶上的数字牌。
“他大概什么时候到?”我望着欧阳左月说道。
“哦,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样子!”欧阳左月有些抱歉地说道,“让您和我一起等实在抱歉!”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话虽如此,其实我心中依旧有些忐忑,电话中的声音是个老人,我已经大抵猜出了他的身份,可是心里却总有一分不安,似乎这个人的到来会改变什么。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一架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片刻之后出口处便挤满了接机的人。欧阳左月站在护栏外面向内张望着,脸上时不时露出喜悦或是失望的神情。
待那些人都走光了之后,欧阳左月抱歉地望着我说道:“抱歉,只是他们应该坐的就是这班飞机,怎么会……”忽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眼前一亮,脸上立刻出现了笑容,拉着我向后面飞奔而去。我就这样被她拉着奔到门口的时候,一个看上去七十多岁精神矍铄的老者戴着一副棕色眼镜站在我和欧阳左月的面前,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提着行李和包裹,看来是他的随从。
“爷爷,您来了!”欧阳左月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抱住眼前的老人,而我呆呆地站在一边观察着眼前这位日本老人,忽然我发觉那个老人也在用同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爷爷,这就是……”还未等欧阳左月说完,那老人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我的左腕,将我的衣服向上撸起,左腕上的伤疤立刻露了出来。那老者痛苦地皱着眉头,轻轻摘下眼镜,两行清泪从他的眼眶流了出来,他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郑重其事地说道:“对不起!”
他这一连串奇怪的举动让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我上前一步想要去搀扶眼前的老者,谁知他却厉声道:“请你不要动!”
话毕他毕恭毕敬地跪在我的面前,双眼始终盯着我手腕上的那两道伤疤,似乎他并不是给我下跪,而是给我手腕上的那两道深深的伤疤下跪。
于是在首都机场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年过古稀的日本老人跪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的面前,不明就里的人将我们团团围住,我甚至能感到人群中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落在身上的灼热感。
过了良久老者才站起身来,有些歉意地说道:“我们走吧!”
围观的人让出一条路,他的随从走在前面,老者在欧阳左月的陪同下跟在他们后面,而我则一直跟在最后,似乎还没有彻底从刚刚那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