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说这么狠的词儿。我真不想说。但是那会儿就是脾气上来了,而且之前就一直有着词儿在心里搅来搅去的叫我不得安生,所以我就脱口而出了。
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也这么想——在外头偶遇自个儿男朋友的妈和他前女友,俩人亲亲热热的,跟我打了声招呼又亲亲热热的回家去了,就觉得自个儿是个小三儿似的。还得感谢人没骂我。
但是我脑子还是会转的,即使转的不灵活。
所以说完之后好一会儿没听到方至言回话,我就知道我说错话了。
但是我这人,擅长死不认错。跟人杠上了,气氛弄僵了,人不先低头,我就死绷着。累死也不先开口。
所以我愣着,没挂电话,也没说话。
最后还是方至言说了话:“不就问你两句,脾气这么大。”
那口气带着点儿无奈,还带着点儿包容的宠溺,听得我心里就是一阵难过。
貌似我从来就只会在他跟前撒气儿。谁给我气受了,我都对他发火,还得他来哄着我,叫我别生气。
我觉得我真是无理取闹,真是没用,真是变态。
方至言又说:“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用那么难听的词儿来说你自个儿。听上去是给我气受,还不是把你自个儿也骂了。你看看你,声音那么大,给人听了人还得笑话你。我不问你还不成吗。你要买什么东西,自个儿拿了钱去买,我不管你就是。我不是说出去玩玩儿不好,你最近气色都不怎么好,一个人出去了我不怎么放心。我也就是随口问问,我给你打电话,总不可能什么都不说不是。这问都不能问了,以后直接就别说话了,成天往床上滚得了。”
我:“……”
方至言停了一下,接着说:“你看,我一跟你说,你自个儿就明白了。你就是这样儿,跟我闹完了,马上就知道不对了。杨同学,你要去看医生了。这脑子反应越来越慢了,别是精神出问题了。”
我心里憋气,这会儿被他给说得,别提有多难受了。
你看,他就是这样儿的人,被我轰了一炮,反过来还能安抚我跟我开玩笑。
我揉了揉鼻子,整理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才去看医生,你才成天往床上滚,你这脑子里全是黄色豆腐渣的色鬼。”
他又笑:“哟,憋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要说多了不得的话呢。”
我往外头走:“这就是很了不得的话。”
他应着:“嗯,是。”
顿了一下他说:“你回去吧,我这就回家。”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给听愣了:“什么?”
他重复:“我叫你回家,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还是没反应过来:“你不还没吃饭呢吗?”
他说了一句:“我回来再吃。”
然后就把电话给华丽丽地挂了。
靠,这男人,怎么老是搞出这么些心血来潮的事儿。
不过,这个心血来潮,着实叫我很是快活。所以我立马就跑回家了。
我想方至言他家是不是比较近,因为他一会儿就真的回来了。
他一开门,我就站起身去迎接他——这是我基本上没干过的事儿——接了他的大衣搁在一边儿,然后任他抱了我亲了一下,才把我电话里没来得及问他的话给问出来:“你家里特意召你回去吃饭,你就这么跑了,他们不会发飙?”
这是我一直在担忧的,没法让心里轻松下来的事儿。
他只笑了笑:“我想了想,还是喜欢吃我自己做的菜。”
他这么避开话题的重点,叫我很是不爽。
我推了推他:“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往里走,手里还拉着我的手:“没关系。我跟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