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说着凶人的话,声音却是软软的,很甜很治愈。贺亭川吸了口气,想象了下她软且白嫩的小脸,心情莫名松快起来。
薇薇看不到电话那头的情况,贺亭川此时正在一个黑駿駿的仓库里,他的西装丢在椅子里,衣领敞着,领结也松了,西裤上有灰,手背上有血。
他点了支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继续和她讲电话,语气里带着着哄: “那我回来让你打好么?
“你还在巴黎?”薇薇问。
“嗯,晚上回,还愿意见我吗?”贺亭川抿了口烟,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那个人。“愿意的啊。”她柔柔地说, “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贺亭川挂了电话,皮靴踩地,一步步走到那人面前,先前讲电话时的温柔已经全部没有了,开口就是极度的冰冷: 小叔叔,您不是病了吗?怎么在巴黎?巴黎的医生可以治疗肝癌?
贺明远挣扎着要打他: 贺亭川,你做事太绝,早晚一天会有报应。
您觉得我会怕报应?他“嗤”了一声,扯过椅子
上的衣服,踩落了满地的浮灰往外走,仿佛只听了个笑话。
贺明远啐了一口,咒骂道: “你现在是不怕,以后有你怕的时候,你别忘了你的那只猫,你有本事一辈子不结婚,没有软肋,不然他们一个个都会像那只猫一样……
贺亭川回头,蹲下来,用力扯过贺明远的头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小叔叔,您最好知道杀猫不犯法,但是杀人是犯法的。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您
就是贺家第一个进监狱的人。
你……贺明远气得发抖,挣扎着要起来,又被人摁回到地上,灰尘和泥土沾了满脸。
贺亭川将他的下巴拧上来,冷睨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警告道: “我的人,你如果敢动一下,就是你的死期。
大
薇薇挂了电话,心情大好。
她换了身美美的裙子,又画了个精致漂亮的妆,卷了头发,再往小包里塞进一堆备用的化妆品才哼着歌出门。
下午五点,贺亭川如约而至。
他当真没开那辆宾利,而是开了辆黑色的帕萨特。这车挂着临时牌照,一看就是刚提的。
薇薇掀门做进副驾驶,甜甜地喊了声: “哥哥。”
嗯。
薇薇系好了安全带,笑道: “哥哥特意买了辆车接我来的?”
“看出来了?”
对呀。女孩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格外可爱。
贺亭川往她手里递进一个宝格丽的手袋说: 喏,赔礼道歉。薇薇倒是不推辞,接了过来,小声嘟囔: 天天送礼物啊?贺亭川眉眼含笑道: 巴黎刚上的新款。
小方盒打开,里面是一条金镶绿宝石的蛇形腕表,表盘是蛇头设计,由一整颗绿宝石组成,表带是蛇身和蛇尾,漂亮又危险的感觉,很惊艳。薇薇想,难怪《埃及艳后》电影里会用宝格丽的蛇形手镯。
“灵蛇代表着健康与平安,你试试大小。”贺亭川说。薇薇点头,将它从盒子里拿了出来。这个手表的腕带设计有点紧,她舍不得硬掰,试了几次没有戴上去
。
贺亭忽然解了安全带靠过来,他指尖轻轻一扯,将那条小蛇打开,三根手指捏过薇薇的手腕,一圈又一圈地绕了上去,动作缓慢又带着些缠绵悱恻。
这会儿,男人的掌心滚烫,而那小蛇手链却是冰冷的,对比鲜明,却又莫名的暖昧。薇薇心脏很轻地缩了下。
他的指尖撤离后,那条小蛇就乖巧地趴在了薇薇洁白手腕上。
手腕上冰冰的,环绕着她的动脉,有些紧,薇薇觉得有什么东西轻轻禁锢住了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