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的性格很不错,并不极端,可以说得上是好相处,一般人得罪她也能很快被原谅,这样的性格为什么会对自己父母有那种极端的反应呢?他一直有些纳闷,刚才的情况更是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疑惑。
看到朱乐瞬间变了脸色,眼神开始躲避他,大董心下一沉,当即立断道:“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去的事就忘了吧。”
朱乐脸憋得通红,过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但你不许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你要是不信,就当我没说过,不许因此说我撒谎。”
大董见她表情凝重,心里愈发不安,想劝她别说了,又怕她因此误会自己,正犹豫着,朱乐已经开了口。
“我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这种案例,但我自己确实是这个样子的。”朱乐顿了顿,看着大董:“我记事很早,比任何人都早。”
大董点点头,表示相信,朱乐是个聪明的女孩。
没想到朱乐摇摇头:“我指的是,我在没出生的时候就有记忆了。”朱乐脸微微侧向一边,一副回忆的神情:“我记得妈妈的子宫里有水,还很黑,有一个长长的东西我每天拿着玩,后来知道那是脐带。”
见大董坐直了身子,表情认真地聆听,并没有丝毫不置信的神情,朱乐心下一暖,继续道:“我听得见外面的动静,有一天外面很吵,有人尖声吵架,还有摔东西的声音,然后承载着我的子宫就不太平了,颠簸地翻来覆去,我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然后没过多久,”朱乐心情有些激动,舔了舔嘴唇才接着道:“我就感觉一个冰冷的东西伸过来碰到我,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我真的感觉到了,并且知道那个东西会杀死我,然后我就拼命地躲,怎么躲也躲不开,后来在我绝望的时候,忽然外面又是一阵嘈杂,还有哭闹声,那个东西又出去了,然后我保住了一条命。”朱乐脸上一副似悲似喜的表情。
不知不觉间,大董已经凑过去抱着她,轻轻拍着安慰着怀里颤抖不已的人:“现在没事了,没事。”
朱乐感激地朝他笑笑,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我还有婴儿时期的几乎全部记忆。我记得母亲看我时嫌弃的眼神,父亲的冷笑和不屑,还有,还有他们的争吵。”
“不知什么时候,大概不到一岁吧,我就能听懂他们说话了,可他们以为我不懂,所以肆无忌惮地在我面前吵架,互相指责。一个说‘你们家的种太差,早知道还不如打掉’,一个说‘谁让你都上了手术台了又反悔!’,然后另一个就冷笑‘还不是你妈在那里又哭又闹还把大夫给打了’,那一个也不甘示弱‘你爸不是也一样,动用职权让给准备给你做手术的大夫支边,害得没有任何一个妇产科医生肯搭理你。
察觉到大董浑身僵住了,朱乐自嘲般的一笑:“我是不是个怪物?等到长大后我弄明白了他们的话,我就发誓再也不把他们当做父母,这辈子都不!”说完便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
过了许久许久,大董才从怀里把朱乐的头抬起来,看着她道:“我很想对你说,这样的父母真是人渣,你不认他们简直太对了,你要是想报复他们我肯定帮忙。”
朱乐静静地听他讲话,知道还有下文。
果然,大董接着便道:“可是不能,要是以前的我或许会那么做,但现在的我不会。经历过我家的事,我认为仇恨不是个好东西。”
是啊,如果没有极端的仇恨,董家父子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将朱乐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大董语调很温柔:“回北京我们就办婚礼,把所有亲朋好友都请过来,也给他们两位发个帖子,就像对待普通亲戚一样,如果他们来了,就请他们喝杯喜酒,不来呢,也没什么。对了,婚礼你觉得中式的好还是西式的好?我这方面不‘大懂’,咱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