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凝练了所有对未来的期许与承诺,质朴无文,却让她的心房瞬间被暖意填得满满当当,再无一丝空隙。
所谓大音希声,大爱无象,当如是。
明华容与他对视片刻,最后慢慢自眼中沁出笑意:“我知道了。”
次日,帝京街头。
一辆马车驶过街道,酒楼临窗的那桌客人恰好正在讨论着什么事情,大概是酒意上头,声音十分响亮,有几句连街上的行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依我看哪,明守靖失踪或许根本不是那些刁仆干的,说不定他是怕陛下再加重责罚,便伪造出被人劫持的假象,不知躲到了哪里,以期逃避惩处。”
“很有可能,不过,那他也太胆大了吧。”
“他胆子不大,如何又会渎职被革职呢?自本朝开国以来,可从来没有过这种事情啊。说起来,咱们陛下倒真是仁慈,细数前朝和史书上,但凡被革职的官员,基本都逃不脱充军流放、籍没家产、株连三族甚至九族,但咱们陛下却只问责了他一个,可谓是法外开恩了。”
“就是,明守靖居然不知感恩,还干出这种畏罪潜逃的勾当来,就不怕引得陛下雷霆震怒,发作他的家人吗?”
“听说他以前还蛮孝顺他母亲的,如今却丢下六七十的老人家独个儿逃了,真是让人唾弃。不过,能让他不顾亲人也要逃……莫不是有什么好事?”
“说不定是早就贪污了一大笔银子藏起来,见势不妙就溜了。”
……
车中人听到这不着边际的猜测,不禁淡淡一笑。这时,马车转进夹巷,又穿过几条窄道,最后驶进一所不起眼的小院。
马车进了院中停靠稳当,车夫跳下车辕来,掀开头上的斗笠,赫然竟是改为男儿装扮的元宝。他平时着女装时显得十分美貌,但一朝恢复男装,却很有几分男儿的硬朗气质,再无半分女气。
“就是这里。”
他走到车厢旁,伸手将车帘一揭,沉声禀道。
随着他的话语动作,车内之人探头打量,赫然是明华容。今早她出宫后,只请宫车将自己拉出朱雀长街,便打发了宫人们,只说自己定会按时在日落前赶回去。宫人们只当她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看到明家落魄的样子,便都同意了。之后她走到附近的一条僻静街道,乘上了元宝早就备在那里的马车,却没有去老夫人那里,而是先来了这边。
跳下车来,她打量了一番院内光景,点了点头:“这地方挑得不错,他人呢?”
“当然是照你的吩咐,关在地窖里,每天按时享受你为他准备的东西。”说到这里,元宝神情有些古怪:“我近来被青玉看得紧紧的,不便时常过来,所以倒没再见过他的情况。只是我一直很好奇,你用这种古怪法子折磨他,你确定他真会痛苦么?”
明华容淡淡一笑,说道:“我早说过,折磨人最深的酷刑并不在于施诸肉身的痛苦,而是源起本心的心魔。他是否痛苦,你等下去看看他,不就知道了?”
说话间,他们已逐渐走近了院内唯一的二层小楼,只听房内隐隐传出异响,却听不太分明。直到站到窗脚下,才能听清那里面发出的竟是问好声、倒茶声、小二报点心、茶博士翻茶牌等等,加上间杂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分明就是一处茶楼!
这时,只听里面蓦地有惊堂木一啪,随即又响一起个微显苍老但依旧响亮的声音:“诸位客官,今日小老儿又给您说书来喽。这回说的仍旧是帝京内某个状元尚书为了荣华富贵不惜杀妻弑兄,最终苍天有眼,善恶有报,被革职问罪,又落在仇家手中被百般折磨的故事——”
接着,那说书人娓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