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都说近墨者黑。最重孝道的您已经被大爷染黑了您知道吗?
虽然心中腹诽,李卫却也放下了之前那点戒备。如此看来,煜大爷果然对林府和贾家无半点情分。也是,从小便明枪暗箭不断,好几次险死还生,终究没给留条活路。煜大爷那样爱憎分明的性子,如何能忍?换成自己,恐也是忍不得的。
胤真沉吟片刻徐徐开口。“弄死一个后宅妇人本是小事,但这妇人身份不简单。轻易弄死了恐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是故……”
“行了,我知道了。”刘煜打断他,哼笑道,“那便让她再活一段日子,你帮我把赵德祝除了吧。”
“赵德祝?”胤真从记忆中搜出这号人物,不禁摇头失笑,“一个奴才罢了,你竟搞不定吗?”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在林府地位卑…贱,稍有根基的奴才都比我活得风光,活得体面。那赵德祝是嫡母陪嫁,他老婆不但有着奶大贾敏的情分,更深得贾敏信赖,我若动了他,回去指不定被太太捉住杖责百八十下的。虽然我不要在意这个,但却不得不在乎名声以及我姨娘在林府的处境。还是你动手比较便利,且收效盛大,能够把贾敏的脸打得啪啪作响。”话落冷笑一声,继续道,“说起来,你们这次能在崖下遇见我,还多亏这赵德祝使得好手段。”
胤真戏谑道,“那我非但不能弄死他,还得好生感谢他才是!”
刘煜挥了挥拳头以示不满。胤真哈哈大笑后,再开口时语气格外森冷,“且放心,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刘煜这才满意了,拿起小本本,将后面几笔零碎账目一一划去,曼声道,“一个奴才竟花了我十万两银子,你赚大了知道吗?”
“是,我赚大了!”胤真垂头忍笑。
那本来就是咱王爷的银子,分明是你空手套白狼讹去的好不好?!李卫心中呐喊。
正当时,门外有人传话,说鲍姨娘一行已经到了,正在前厅等候。
“交给你啦!”刘煜捶了捶胤真的肩膀。
胤真对这种无视尊卑的举动视而不见,和声道:“这可是煜儿第一次托我办事,自然要办得妥妥的,你且看着吧。”
鲍姨娘提心吊胆了两个多月,此时无论如何也坐不住,走到门口引颈眺望。在厅中服侍的丫头婆子知道那位“林公子”与自家王爷关系格外亲厚,并不敢拦阻,还给弄了一件貂皮大氅让她披着,以防受凉。
老高头低眉顺眼的立在门边。赵德祝则心绪急惶,一时看看门外,一时又看看鲍姨娘,恨不能化为一缕青烟,被这寒风吹散了,消失了,便不用再面对雍亲王和那魔星。那魔星究竟会如何对付自己,他简直不敢去想。
远远看见立在门口伸长脖子眺望的鲍姨娘,刘煜脸上露出一抹略带稚气的灿笑,急急迎上去。“姨娘……”刘煜跑到近前,看清对方浓重的胭脂也掩饰不了的憔悴面容,喜悦的表情迅速被阴沉所取代。
然而不等他发难,鲍姨娘一把抱住他,嘤嘤哭泣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直往他脖子里灌。她这次是真的被儿子吓到了。软弱哭泣不是鲍姨娘的风格,等心底的激动之情过去,她推开儿子,揪着他耳朵怒骂道,“小崽子,你能啊,翅膀硬了!在外头晃荡两个多月都不晓得给你老娘递个消息回来,皮子松了想让老娘给你紧一紧是不?”
“姨娘。你轻点,疼!”刘煜不敢挣脱,嘴里嗷嗷直叫唤。
“知道疼就好。待会儿老娘让你更疼!许久没尝藤条的滋味了吧?今儿就叫你好生回味回味!”说话间冲立在门边的老高头使了个眼色。
老高头无法,壮士断腕般从腰后抽…出一根藤条。此乃鲍姨娘立下的家法,专治煜大爷各种不服。
“我的好姨娘,这是两江总督府,雍亲王还在后边儿,你好歹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