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刘煜准备如格拉莫斯卡之愿时,赛弗诺拉已石破天惊地大蝎一声,怒吼道:“住手!”
这一声霹雷似的吼喝中,带有无可掩隐的焦急与惶郁,方想出手攻敌的格拉莫斯卡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势子,迷悯而怔愕地回头望向赛弗诺拉,讷讷地道:“二代目大人……这……”
赛弗诺拉苍老的面庞上在此刻竟涌起一片奇异的红光,他两眼暴睁如铜铃,唇角也在不住地抽搐,他厉烈地道:“你们两个混蛋还要我说多少次?!我赛弗诺拉多少年来经刀山,赴弹雨,水里火里横闯直荡,历经生死关,尝足血腥味,却也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求过饶……”
说到这里,这位当年以手段残酷闻名于欧洲修行界的“黑帝”剧烈地呛咳了几声,缓过一口气后。他又呼吸粗重地道:“今天老夫如此委曲,如此忍耐,不是为了老夫这副臭皮囊,老夫已经侥幸存活了两百多年,死活已不足惜,老夫为的是我们彭格列家族的根源,是我叔叔和后辈打拼三百年创下的基业!萨科瑟斯、格拉莫斯卡,你们这般激动,这般鲁莽,就不怕彭格列家族血缘断绝。这座有着将近三百年历史的古堡化为瓦砾么?只有人活着,才有希望!用全族的性命去争一口气,简直是糊涂至极……”
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沉痛莫名,让萨科瑟斯和格拉莫斯卡的满腔怨愤顷刻间化为飞灰。他们怔愕的呆立着,象僵了一样。好半晌作声不得。
挑挑眉。刘煜笑道:“赛弗诺拉,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确可谓是识时务的真俊杰,不愧是带着彭格列家族打江山闯天下的角色!”
赛弗诺拉没有表情地看着刘煜喘息了一阵,冷冷地道:“刘煜,你还要等待什么?”
耸耸肩,刘煜道:“明白。我这就去让密鲁菲奥雷家族停手!”说着,他大步走向激斗的人群那边。现在,那边的激战似乎已更白热化了,兵刃的撞击声和枪械的爆鸣声交错。恶心的血腥味和刺鼻的硝烟味混杂,处处显露着凄厉,时时彰显着残酷。
这一切,刘煜实在已熟悉得腻味了,他直向白兰侧身走去。如今,白兰正勇如悍虎,攻势滔滔似江河,他的两位对手却窘态毕露,捉襟见肘,被逼得左支右绌,那维斯康提甚至还挂了彩,右眉角上鲜血直流!
一把抓着一个彭格列家族成员的后领摔了出去,刘煜拍拍手,向越打越狠的白兰咧嘴笑道:“情况怎么样?”
白兰手中银亮焙灿的斩马剑飞舞如闪闪寒电,他狂声笑道:“好极了,刘兄弟,那边的援军已经都解决了?”
淡淡地,刘煜道:“差不多。”
白兰左右急晃,三十一剑流刺如飞,维斯康提旋转挪走,双手大剑翻舞截架,剑光如云,飘飘散散,而雅各布的长柄锤却横劈直砸,猛打硬接,一副硬拼到底的架势!
“呼噜噜”的闪动着,白兰边应道:“刘兄弟,你这‘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刘煜慢慢的笑道:“彭格列家族要求停手息战。”
在白兰惊异地求证时,他的对手,维斯康提和雅各布也听到了。维斯康提带血的眼睛闪射出一片煞光,愤怒而轻蔑地道:“小子,你这谎言太不够高明……”就在他最后一个单词的尾音还缭绕在空气之中,一声短促清亮而又激昂沉重的钟声已“咣当”地敲响。
这一声钟响,虽仅是这么短促的一下子,却几乎在一霎间将所有彭格列家族的战士们魂魄慑住,他们在一片惊呼悲喊中纷纷停止了拼斗,满面难以置信地站在那里向四处张望着,有如一群失去头雁的南渡雁群,充满着难以适从的惶惶!
见彭格列家族已经依言“鸣金收兵”,刘煜也不怠慢,立即道:“白兰大当家,你也招呼你的手下停战吧!”
微微一怔之下白兰赶忙大叫道:“密鲁菲奥雷家族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