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可怕的是,她肚腹被人剖开,脏器被人取出。扔在他怀中,更有一截肠子拖拖拽拽挂在他脖颈,触感冰冷而湿滑,粪便的恶臭夹杂着鲜血的腥甜冲入鼻孔直达大脑,令人不可遏制的联想到十八层地狱。目之所及,到处都是赤红的鲜血,一大片、一大堆、一大滩……床上、床幔上、锦被上、地上、墙上……到处都是。
“啊啊啊啊啊啊……”一大串尖叫从胤礼喉咙涌出。掀翻屋顶,冲破云霄。他想扯掉脖颈上的肠子,却发现它绕了好几圈。还打了个死结,根本扯不掉,不小心抓破肠壁,竟泻出黄褐色的粪便。恶臭难闻。
无心再管肠子。胤礼奋力从一堆血肉中挣脱,刚跳下床,就因地上一大片湿滑粘腻的血液而摔倒,本就满是鲜血的亵衣亵裤更像从血池中捞出来的一样,不仅口鼻,连眼眶和耳朵都浸入鲜血。浓稠的腥味无处不在,刺目的艳红无处不在,哪怕世上最胆大妄为的人。也抵御不住如此惊骇,如此残忍。如此恐怖嗜血的刺激。胤礼好不容易爬起来,却脚软的走不动道,一边嚎哭一边呕吐。
推开房门闯入的大丫头吓得惊声尖叫,凄厉的嗓音能把人的耳膜都刺穿,然后白眼一翻昏厥过去。随后赶至的侍卫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然后转脸,呕吐不止。所有人堵在门口,却无一人胆敢踏入这幽冥地狱一般的房间。最终还是胤礼拼尽力气往外爬,一爬出门槛便连打了几个滚,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然后又开始疯狂的呕吐,差点没把苦胆都吐出来。
“果,果亲王遇刺,赶紧去宫里禀告皇上!快!”吐完一轮的侍卫长虚弱开口,看一眼浑身浴血,脖颈还挂着一串肠子的胤礼,又开始嗷嗷的干呕。副手捂着口鼻答应,抬起千斤重的腿,踉踉跄跄离开,出了阁楼便拔腿狂奔。
“你们把王爷抬回前院洗浴,顺便找个太医。”侍卫长指着几名下属吩咐,又指着一名涕泪横流的丫头,“你去后院通知正妃娘娘。”几人各自领命。等把胤礼洗干净了,看清他额头被匕首刻下的“贱…种”两个字,再要追回进宫禀告的侍卫已经晚了。
太上皇听了那侍卫详尽的描述,对京中竟然存在如此手段通天,残忍嗜血的人物感到恐惧不已,立刻指派大理寺卿和北静王水溶严查此案,言及挖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找出来。
水溶与大理寺卿汤斌来到果亲王府,欲探望饱受惊吓的胤礼,却被王府总管拦在门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因记挂刘煜讨债的事,胤翔一直关注着果亲王府的动静,见水溶和大理寺卿带着许多御林军把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忙登门查看情况,不与任何人打招呼,一脚将那总管踹开,大步进去。
“不要进来!本王并没遇刺,不需你们查案,都给本王走开!走开!”胤礼躲在锦被中癫狂的大喊,身体抖个不停。
胤翔理也不理,掀开锦被将他揪出来,看清他额头刻下的两个血字,愕然道,“贱…种?”这招忒损了点儿,再加上昨晚宫宴甄太贵妃出丑的事,母子两个彻彻底底毁了,绝无翻身的可能。
紧跟在后面的汤斌心下十分震惊,连忙撇开头,暗忖:这凶手定然与胤礼有不共戴天之仇,否则哪会用如此恶劣的手段?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刮了胤礼的脸皮,比直接杀了他更残忍。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过来!出去,快出去!”胤礼一边凄厉的惨嚎,一边挣脱胤翔的手,屁滚尿流的钻进被窝,抖的跟筛糠一样。
“他这是怎么了?疯了?”胤翔厌恶的皱眉。
“启禀王爷,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