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心裡重重哼了一聲。
賀祈神色未變。
經歷過大皇子等人聯手刺殺一事,裴皇后現在杯弓蛇影,能信得過的人,只有朱啟珏和他。朱啟珏去守著天牢,他領著侍衛守護太子安危。
君臣之間,也有角力。天子強勢手段凌厲,能壓制住群臣。反之,天子被眾臣架空,空剩一個名頭,皇命出不了京城。這種事在歷朝歷代也不稀奇。
六皇子還沒登基,現在還是太子,又正值最虛弱的時候,防備群臣也是應有之義。
靖國公也不甘心就此離去,張口說道:「太子殿下身中劇毒,眾臣心中憂慮牽掛。我等前來親自看一眼,確定殿下安然無事。如此也能安撫群臣。請賀統領去稟報皇后娘娘一聲,皇后娘娘仔細斟酌,就能體會我們的一片苦心了。」
賀祈油鹽不進,動也不動:「皇后娘娘守了太子殿下一整日,剛歇下不久。末將不敢輕易驚擾。」
靖國公:「……」
靖國公也碰了個硬釘子。
氣氛略有幾分尷尬。
吏部尚書只得張口打圓場:「天色晚了,現在驚擾娘娘和太子確實不合適。不如我們先回去,等明日天亮了再來。」
總算有個識趣的。
賀祈讚許地看了吏部尚書一眼:「大人言之有理。」
得了,賀祈領著一眾東宮侍衛將門攔得緊緊的,他們總不能硬闖。只能悻悻離去。
賀祈看著三人離去的身影,暗暗呼出一口氣。
這件得罪人的事,別人做不了也不敢做,也只有他能攔下衛國公等人了。
……
「這個混帳小子,仗著自己是東宮侍衛統領深得皇后太子信任,半點沒將你我放在眼底!聽聽他說的那些混帳話,我要是再年輕二十歲,今日非動手教訓他一頓不可!」
衛國公去了靖國公的屋子裡,狠狠地臭罵了賀祈一頓。
靖國公也是一肚子窩囊氣,和衛國公一同罵賀祈。
罵過之後,靖國公出了心頭悶氣,轉念一想又不得不承認:「這個賀祈,對皇后太子確實忠心。不惜連你我一併得罪了,也沒讓我們進寢宮。」
「說實在的,這份悍勇和凌厲,你我年輕的時候都遠遠不及。」
衛國公罵了一頓出出氣,也沒小氣到不承認賀祈優秀的地步:「年少一輩的少年中,確實無人能及賀祈。」
頓了頓,又道:「也只有裴璋能和賀祈比肩。可惜,裴璋被親爹連累,成了罪臣之子,前程盡毀,被流放去了嶺南。」
靖國公聽到裴璋的名字,立刻翻了個白眼:「別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
要不是裴璋,他的孫女也不會徹底做了老姑娘。
過了年,葉輕雲整整二十歲。在京城貴女中,這個年齡還沒嫁人的,可算是絕無僅有了。
衛國公瞥了靖國公一眼:「你也別嘴硬了。依我看,裴璋是個厚道人。不然,他真將你孫女娶過門。現在,輕雲那丫頭也就得去嶺南了。與其遭那個罪,還不如一直養在府里。」
靖國公嘆了口氣,不想再提孫女,轉而低聲道:「依你看,幾位皇子行刺太子的事,晉寧侯和鎮遠候到底知不知情?」
第七百二十四章 君臣(二)
皇子妃們和皇孫皇孫女都被連累進了天牢,這也就罷了。晉寧侯和鎮遠候也是倒了血霉,一同被關進了天牢。
上一個被關進天牢的永安侯,下場是何等悽慘?
「當日二皇子犯下大逆不道的重罪,永安侯難辭其咎。那毒藥確實是永安侯所敬獻的。至於有沒有挑唆,嘴皮子動一動的事,沒親耳聽見,誰也不敢確定。」
衛國公淡淡道:「不過,皇上說有,那就是有。永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