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年轻的大夫仍是置若罔闻,彼时已稍稍回过一些精神的迦烜一手翻过白臻的手腕,扣着他的脉搏冷喝道:“你看伤口看了半盏茶的功夫,如今搭脉也快喝完一盏茶了,难道连个脉象都看不出来?说!我还能不能站起来!”
白臻抿着嘴,霎时瞬间下跪,低垂的脑袋叩在地上,只吐出四个字。
“微臣惶恐。”
当即,迦烜浑身发颤,盯着地上的人,冷冽的目光满满的不可置信。
“我……真得站不起来了?”
舒兰亦是不信,立在一旁大喝,“不可能!白臻,你可是白家的人!难道都没有办法治好?”
“二殿下伤在背脊,伤口极深,实在是断筋难续啊。”
断筋难续?
学武之人,又岂会不知,断骨尚可愈合,断筋却是难有续起的可能!
舒兰微张着嘴,她睁大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白臻,眼神却不敢再瞥向迦烜,彼时他会是什么表情?又会是什么心情?
残废,他……会变成一个残废。
“出去!全都出去!”
震天的怒吼,无尽的悲凉,将所有人赶出了迦烜的面前。舒兰静默地立在屋外,背后风雪交加,冰冷刺骨,她却是一动不动地任凭这风霜侵蚀。
有没有人能来告诉她,接下来,她该如何……还下这笔债?
作者有话要说: 阿远和阿兰小时候的事,就写篇番外吧,嗯嗯……
然后……过年了……玉玺也想放假……咱们隔日更好不好?
收藏了就可以看到啥时候更了哟。
于是,那就这么说定了,抱头逃窜~~~
☆、第四十八章 恩情 置留
迦烜发过一阵的脾气,随即便昏厥了过去,按白臻的说法,他重伤未愈,心绪不平,实在是需要好好休养。
所以回京的路上,不仅加强了随行的护卫,安排了极为舒适的马车,就是舒兰都是时时刻刻陪在迦烜的左右。然而叫舒兰觉得奇怪的是,醒来之后的迦烜没有再发过一次脾气,他整个人变得十分安静,而这种安静是让人觉得诡异的。
因为她所认得的迦烜,断不是这样能沉得住气的人。
“舒兰?舒兰!”
睡在车厢里的迦烜猝然梦呓连连,舒兰急忙跪到他的身边,“迦烜?迦烜,我在这,迦烜?”
须臾清醒过来的迦烜,额头布汗,戚戚哀哀,目光朦胧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舒兰。”
“嗯,是我。”
这些天,迦烜通常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她,于是一路上无论是马车,还是暂住的驿站,两人几乎都是同吃同睡。彼时,舒兰又哪里顾得了什么授受不亲的流言蜚语,只一心祈求迦烜的身子能够再有转机。
只是每每迦烜沉睡之际,静默守在一旁的舒兰,心底总是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雪松。
已是许多时日不见了,不晓得他眼下如何。舒兰皱着眉头,稍后趁着迦烜浅眠之时,写了一封信,叫随行的护卫替她送回长安舒府报个平安。
然而舒兰并不知道,自己写的家书并为能送至舒府凤芷的手上。
三月的天,长安大雪未停,仍是下了几日,积的白雪皑皑。
皇宫的东宫殿外,一名护卫恭敬地在步入殿室,对着坐在书桌前的太子迦烨禀道:“太子殿下,巾帼将军命人送出的家书。”
被暖暖的地龙包围的迦烨,顿时停下了手中的笔,接过护卫递上的信笺,毫无迟疑地拆开来看。
这信是写给舒府管家凤芷的,大致是叫她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要照顾生病的迦烜云云,不过最要紧的是她在最后提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