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子,可惜颈项间已被一支劲矢贯穿,气息俱断,再不能仿效人语了。
巫九娘勃然变色,独目中闪射出怒火,切齿作声道:“好狠心的鼠辈,未免欺人太甚,老婆子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东西变的?”
语声微顿,向后一招手,喝道:“眉丫头,取奶奶的铁箫来。”
月眉惊道:“奶奶,你老人家要施展‘聚禽大阵’……”
巫九娘沉声说道:“不要多问,快去拿!”.月眉转身进入后屋,不片刻,突然尖叫着狂奔出来,说道:“奶奶,不好了,起火啦——”
呼声未落,前院中火光连闪,“轰”地巨响,也爆发一团烈火。
那火起得非常古怪,既非发自屋顶,也没有发现火箭之类射入,但闻一声霹雳,空旷的院子里竟突然爆起熊熊大火,首先将出路阻断。
从时间上说,前后两处火起都在同一瞬间,而且,浓烟弥漫,立即吞没了整个茅屋,屋中,无法看见外面的情形,只能嗅到烟硝中充满了浓重的硫磺和油脂气味。
巫九娘和孙天民都是阅历丰富的人,见此情景,心里不约而同闪过一丝惊疑之念——这是火神郭金堂惯用的“天火霹雳袋”。
但火神的独门绝技,怎么会落在复仇会主手中?他们却不知道了。
茅屋乃系竹草搭成,须臾间,便陷在大火中。
孙天民仰面长叹道:“我料那匹夫会再来,却没想到他会用这般毒辣的手段,难道说,他竟存心连嫡亲儿女也一并烧死么……”
巫九娘冷冷道:“他想烧死咱们,可没有那么容易。”
孙天民道:“前后出路俱断,茅屋又最易着火,咱们除了被活活烧死,哪儿还有生路?”
巫九娘没有回答,从月眉手中接过那支古迹斑烂,长约一尺二寸的铁箫,重又跌坐在竹椅上,举箫就唇,缓缓地吹了起来。
只见她独眼低垂,神情端庄而肃穆,一缕箫音冉冉吹出,其声虽不高吭,竟震得人耳鼓奇痛难忍。
月眉和效先都举手掩住耳朵,退到屋角席地坐下。
孙天民知道她此时已将毕生内力,贯注在箫音之中。那一声听似悠缓的曲音,威力足可毁物伤人,不下佛门镇魔禅功“狮子吼”。
于是,连忙退坐椅上,默运真气,护住内腑和五官。
一曲箫音未毕,火势已蔓延到茅屋房顶,室内被火力蒸烤,形同炉灶,热不可耐,屋顶烧断的捻梗竹屑,不时带火坠落下来,就像下着“火雨”。
孙天民怕火星伤月眉姊弟,左臂一探,将身后那张木桌推到屋角,遮住了两人的身子。
就在这时候,箫音忽敛,巫九娘口中发出一声啸,双掌猛地向上一翻, “蓬”然一声,竟将茅屋顶击破一个六尺见方的大洞。
屋顶掀飞,火势顿时减去大半,由破洞望出去,夜空中出现一幕惊人奇景。
但见大片黑影,遮开蔽地而来,阵阵鸟鸣,响彻云霄,那是千千万万数不清的鸟群,包括鹰、鹗、鸷、鹦……等各式·各类,凶鸟猛禽,黑压压遮满了大半个天空。
巫九娘仰望空际,难掩得意之色,喃喃祝祷道:“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请恕我老婆子忍无可忍,要开杀戒了。”
铁箫再度就唇,刹那间,曲音一变,但闻音调挫铭,悲壮激昂,宛如战马夜嘶,铁戟交鸣,一片杀伐之声。
孙天民等三个只听得心颤神曳,热血澎湃,几乎把持不住要跳了起来。
那满天凶禽,一齐敛翅疾冲而下……
茅屋四周顿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呼、人喊、鸟鸣、马嘶……乱成一片。
直过了盏茶之久,一切又复归寂静,鸟群绕屋盘旋,洒落满天残毛断羽,众人虽未目睹,但亦不难想象适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