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琳琅听她这么一说,不觉竟抱怨起来:“菀儿姐姐早知青荇身世,怎么也不同我说,今日她忽然说起时,倒弄得我愣了一下,好半日才会过意来!”
失笑摇头,瞿菀儿道:“你这丫头自己理亏,却来怪别人!我亦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你竟不知道这事!这之前,你也不曾说起,我只当你知道这事,自然也不会无故多说!”
风细细在旁,早被二人给弄得一头雾水,当下叹息道:“二位姐姐且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个已被搅得愈发糊涂的人吧!”言下甚是可怜。
瞿菀儿二人听得都笑了起来,宇文琳琅顺势一推瞿菀儿,装作气愤道:“菀儿姐姐来说!她知道的最清楚了!知道还不告诉我!害我丢脸!哼!”一言未了,早又大笑起来。
带笑白她一眼,瞿菀儿倒也并不推拒,便道:“这事其实也没什么!青荇的娘亲原是安国公府嫡女,在家时也是极受宠的。那年正逢大比,各地举人纷纷入京,杜御史也在其中。因同窗密友与安国公夫人沾些亲,他也跟着住进了赵公爷在京畿的别院里头……”
瞿菀儿说着,便拿眼看了一眼宇文琳琅。会意的吐吐香舌,宇文琳琅接道:“然后青荇娘就跟他看对了眼了呗!也巧,那时正有人为她说了一门好亲事,安国公也觉得好,便应了。她一怒,当晚就乔装溜出了安国公府,找了杜御史说要私奔……”
风细细还真是想不到衍都竟会发生这样的事,失声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宇文琳琅耸耸肩,无谓道:“总之这事当时闹出了不少风波,安国公到底没奈何,只得许了婚,又补偿了那一家,总算平息了这事!不过也正因为这个,杜御史及第后,并没留在京中,而是外放了知县,直到今年才得回京!”
瞿菀儿淡淡一笑,温声道:“我倒是听说杜御史与赵夫人是极恩爱的!杜御史如今也算是朝廷重员,房中却无一个姬妾,膝下也只得一儿一女,幼子今年也才四岁余!”
瞿菀儿虽说的含蓄,言下之意,风细细又怎能听不出来。幼子如今才刚四岁,也就是说,赵夫人在产下杜青荇后,一直没能怀孕,在这种情况下,杜御史仍不肯纳妾为自己延续香烟,可见这对夫妻何等恩爱情深。
她正想着这事,却忽然听见宇文琳琅不无可惜的叹了口气:“可惜今年不是大比之年呢!”
瞿菀儿听了这话,好笑之余,不免又有些好气,当下抬起手来,轻戳了一下宇文琳琅饱满的额头,嗔道:“你就别乱想了!不说别的,只说门禁,赵府的门禁再如何森严,只怕也比不得宫中吧!你要真闹出这事来,只怕那举子就先要人头落地!”
宇文琳琅听得撇了撇嘴,到底也没再说什么,只闷闷的叹了口气。风细细在旁听着,心中也不免抑郁,不由得跟在后头叹息了一声。三人面面相觑,一时皆各沉默。
当晚,三人再过去探望严曼真时,便将商量好的事儿告知了杜、严二人,且询问杜青荇可要留在行宫陪伴严曼真。杜青荇犹豫了片刻,到底在严曼真期冀的目光中点了头。
说到底,严曼真也是她表姐,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不管。至于瞿菀儿,或是因为年纪比几人都大出几岁的缘故,与她们二人都算不上亲近,独留严曼真一人在此,也确是不好。
经了这一个中午,严曼真早前的尴尬也消散了不少,只是在三人面前多少仍有些放不开。三人看出她的窘迫之意,说过正事之后,便也不再多留,告辞而去。
宇文琳琅毕竟顾忌着严曼真身体欠佳,不好立即就走,仍是拖延了两日,直到第三日头上,才约了几人同去太后宫中辞行。
这日天气愈发阴沉,云层厚厚的积压在头顶,令人心绪至为不畅。汤太后年少时,在宫中也颇受过些苦楚,如今年纪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