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的时候,她却忽然一怔,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间,在自己心中,早已将瞿菀儿看成了一个可以相交的朋友。她默默想着,不自觉的竟有些出神。
含笑的抬手作个手势,宇文璟之温声道:“小姐言重了!还请坐下说话!”
苦笑坐下,风细细有些烦躁的随手取下头上所戴帷帽。帷帽这东西,那是看上去很美,戴在头上,可实在并不舒服,若不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不想太过张扬以致引人猜疑的话,只怕无论嫣红等人如何劝说,风细细也是不愿带上这玩意的。
褪下帷帽,她直直的看向宇文璟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见她如此,宇文璟之反好笑起来,当下也不再卖关子,而道:“据我所知,瞿菀儿一回连国公府,便去寻了瞿老公爷!”说到这里,他语声微微一顿,似笑非笑的看了风细细一眼后,这才继续道:“说到这个,小姐可知道连国公府最有名的是什么?”
风细细听得一怔,莫说是连国公府最有名的东西,便是靖安侯府,她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她有心回头去问嫣红,又觉如此似显失礼,只得苦笑的摇了摇头。
她的这一举动,并不出乎宇文璟之所料,他自然也不会因此为难:“连国公府,最为出名的,便数他们那一家子的臭脾气……”他毫不客气的评点着:“这臭脾气,固然救了他们不少次,但也为他们树敌不少,比方说……靖安侯府……”
他面色不动的将靖安侯府四字吐了出来,却连风细细也都被惊了一跳,惊疑不定的看向宇文璟之,她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句话,少不得端坐不动,默然不语。
“只是这一点,你知我知,京中明理之人,知道的也并不少,但想要说服那位老公爷,却是万万不能!这里头的缘由,以小姐的聪明,想必不须我多说,便能明白。”
风细细默然,这事她虽不曾仔细忖度过,但宇文璟之一提,她便也明白了过来。这件事情关系到瞿氏夫人的生死责任,瞿老公爷若承认了这事,岂不等若承认瞿氏夫人之死,乃是他一手造成的。或者说,即便不是他一手造成,他也依旧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因此上,这事在某一方面而言,根本就是个死结。
对如今这个时代的人,提什么一夫一妻,那真真是个笑话了。连国公府固然清贵,但大熙世家之中,能与之比肩的,也不乏其人。别人的女儿都能容得丈夫纳妾,你瞿氏为何偏偏容不得?难道只因为你是连国公府的女儿,有娘家撑腰吗?
而瞿老公爷在这之中的连番大闹,私底下怕更有不少人引为笑谈。所以说,衍都各家夫人对刘氏固然多所不屑,更不愿与之相交过密,但对瞿氏夫人,也未尝就有多少同情之意。
如此一想,风细细到底忍不住叹了口气,慢慢的道:“九爷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个死结,一时半会的绝难解开!”原来自己还是将这事想的太简单了,她暗暗的想着。
宇文璟之颔首,下一刻,却忽然问道:“然则小姐似乎一心想要尽快解开这个死结?”
☆、第六十四章
“瞿家是驸马世家!”宇文璟之笑的云淡风轻:“大熙立国至今,不过百五十年,瞿家却已尚了五位公主!而最为有趣的是,瞿家所尚的这五位公主,除却一位公主并无同母兄弟外,其他四位公主的兄弟最后都得以承继大统、登基为帝!”
风细细听得微眯了双眼,面上亦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别人或者会以为瞿家这是运气好,但她绝不如此认为。她不否认运气的存在,但却一直以为,一个人如果一辈子都走运的话,那这个人就绝不仅仅是运气好而已。运气,从来不会独钟没有实力的人。瞿家固然因驸马世家之名而得利,但谁又能说,那些皇子不是因瞿家之力,才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