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细细颇感无奈的皱起了两道淡雅秀气的柳眉,却仍不肯就此放弃:“三爷身为朋友,可曾当着他的面问起过吗?”她一不做二不休的继续追问。
仿佛沉默了一刻,宇文珽之终于答道:“也曾隐晦问过一二,见他不愿多说,便没再问!”说到最后一句时,他更有意无意的看了风细细一眼。示意她适可而止。
怎奈他愈不愿说的,却正是风细细愈想知道的,装作没看出他的示意,风细细穷追不舍道:“不知当时他有何异状?”她本来想问脸上表情如何,但一想到那张从额头遮到鼻梁下端、除了嘴唇与下巴什么也看不到的的金色面具,她就生生改了言辞。
宇文珽之被她的无赖弄得也有些没奈何,只得草草应道:“似乎沉默了片刻!”
能得到这样的回答。对风细细而言。实在已是意外之喜。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翘出一个弧度,她道:“三爷觉得,她们……还有破镜重圆的可能吗?”
饶是宇文珽之素来不动如山。这会儿也被她的不依不饶弄得哭笑不得,有心不答她话,之前偏已答应了她,若是出口呵斥。却又失了风度,说到底。风细细也并没问什么敏感话题,叹了口气,他索性一劳永逸道:“若是菀儿有心,我觉得仍是大有可为!”
为避免风细细继续歪缠烂打下去。再问出让他深为尴尬的问题出来,他索性直接说了出来。左右这些话也是些旁枝末节,并不妨碍大局。
得了这么一句话。风细细心中其实已颇感满意,抿嘴一笑。她又道:“关于此事,我仍有最后一个问题,不知三爷可肯给我一句痛快话!”
无奈的盯了她一眼,宇文珽之道:“这要看你到底要问什么了?”
对于这样的回答,风细细倒也并不意外,当下迅速问道:“我想知道,这桩婚事若真成了,南源方面,可会有阻力?”事实上,这一句,才是她问了这么一大圈后,真正想要知道的。
知道了此点,她就能大略估出风入松在南源的真正地位。说到底,风入松离家至今,也不过区区八年的时间,中间又无大的战事,没有军功,单凭文韬,想要爬到与贺清章分庭抗礼的地步,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联姻。
如果风入松果然已在南源成婚,那他销声匿迹这几年,回衍都后也不肯与瞿菀儿相认也就在情理之中了。然而才刚她问起可有破镜重圆可能之时,宇文珽之却又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这不免让风细细又颇觉诧异,所以她才会问起这最后一个问题。
毕竟在这个时代里,三妻四妾实属寻常,八年时间,也足够风入松借妻家之力扶摇直上,乃至于可与妻家分庭抗礼,在这个时候,瞿菀儿若仍一心嫁他,也难说风入松不会旧情复燃,甘冒与妻家决裂之险,强行接瞿菀儿回南源。毕竟他的父亲从前就是这么做的。
但在风细细看来,这样的事情,她绝不能接受,所以,她一定要问清楚。
果不其然,被她拿话这么一问,宇文珽之面上,也不免现出了几分难得的迟疑,许久,他才淡淡应道:“阻力……自然是有的,但我敢保证,事情绝非你所想!”
风细细扬眉:“三爷又知道我的想法了?”不经意间,面上已满是冷诮之意。
宇文珽之也不多言,只淡淡吐出三个字:“风子扬!”
风细细一时无语,心中才刚浮起的不屑与愤然却已在瞬间冰消瓦解。事实上,她也并不希望把风入松想得太坏,更由衷希望他与瞿菀儿最终能有个好的结局。叹了口气,她慢慢道:“三爷怕是再不肯同我细说了吧?”见宇文珽之默然不语,她也只得见好就收的道:“既如此,我也就不再追问了!只希望,日后的一切能如三爷今日所说,也能如我此刻心中所想!”L
☆、第三十九章 后悔药
风细细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