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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风细细忽然道:“这阵子,我每每想着琳琅的婚事,心中总觉有些奇怪!”
宇文琼玉不意她会说起这个,不觉讶然的抬眼看了过来。
“你说,皇上若果真这么疼爱琳琅,又怎会舍得将她远嫁去南源?固然如今宫中确无适龄的公主,但若皇上下旨,从宗室中挑一个宗室女封做公主,下嫁贺清章,想来贺清章也不会有所异议。再退一步说,十九公主明年也已一十四岁,也到了可以谈婚论嫁之时。皇上完全可以给琳琅指一门婚事,再将十九公主嫁去南源,如此一来,既全了爱女之心,也让贺清章再无挑剔的余地,岂非两全其美!可……皇上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是想不到?还是……根本就没有去想?”L
☆、第二十九章 作何打算
“可……皇上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是想不到?还是……根本就没有去想?”风细细自语一般的喃喃道:“正如公主才刚所说的,恩宠这东西,少,则婢奴贱之;多,则嫉恨多矣!公主你能想到这个,难道皇上竟会想不到?”
事实上,她此刻说的这些话,也正是她这段时日的疑惑所在。只是之前,她一直都想不明白,而今日,在得了宇文琼玉几句不经意的言语之后,却忽然便有种幡然醒悟之感。
当她再抬眼看向宇文琼玉时,却突然愣住了。
许是身体不好的缘故,宇文琼玉的面色一贯甚是苍白,然而此刻,这张苍白而削瘦的面容却忽然涌上了阵阵潮红,红得近乎不正常,而她那双纤细精致的玉手,也正微微颤抖着。
陡然见她如此,倒不由得风细细不心中一拎,现如今她对宇文琼玉的印象虽然大打折扣,但也并不表示她就希望宇文琼玉出事,尤其是在她面前出事。想也不想的提起桌上缠枝莲花纹粉彩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宇文琼玉面上:“你怎么了……快喝口水!”
宇文琼玉竟也不声不吭,端起桌上茶盅,一仰头,竟将盅内茶水一口饮尽。那干脆利落的架势,更让风细细愕然莫名。她与宇文琼玉虽算不上交情深厚,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知道,宇文琼玉是个极讲究的人,饮食、茶水皆各精细,举手投足处处文章,似今日这般端起茶水牛饮一般的行为,想也知道,是不该出现在她的身上的。
风细细震惊之余。搁下茶壶时的动作便也有些毛躁,指尖不慎蹭在壶身上,传来的那种冰凉触感,更让她暗里愕然不已。原来这茶,许久没有人动,早已冷得透了。
这大冷的天,喝这样的冰凉的茶。对于任何人来说。也都不会是一件享受的事。然而宇文琼玉却仿佛全无感觉,放下手中的茶盅,她缓缓起身。莫名的道了一句:“今儿多谢你了!”言毕更不多说,一个转身,径自向外走去。
只是她看着虽然平静无波,走起路时。却连脚步也都有些踉跄,看着倒像是喝醉了一般。
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风细细也没有多管闲事的上前扶她,毕竟这外头就有宇文琼玉身边的宫人,只要走过这一段,自然有人搀扶。倒也无须她去献这个殷勤。
外头隐约传来宫人关切的询问之声及渐渐远去的衣袂窸窣之声,风细细默默坐在桌边发了一回怔,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床前,揭起幔帐看了一看。宇文琳琅依旧静静躺着。鸦黑的长睫静静低垂,面上略带几分薄红,睡得虽安稳了些,但高烧显然未退。
叹了口气后,风细细扬声唤了人进来,命重换一盆温水过来。这回入内的,却是宇文琳琅身边的宫人,才一进来,便已面带紧张之色的过来细细查看宇文琳琅的面色,又探手试了试额上温度,觉不那么烫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旋即下去重换了温水来。
宇文琳琅身边的宫人既进来了,此后的擦身、喂水等事,自也不必风细细亲自动手。略作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