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木芫清心里咒骂着当初修建这青龙宫的人居心不良,放着好好的路不去修,非要去附会什么“曲径通幽”,这下好了,脚下的路没一条是直线的,不仅四通八达,还全是曲里拐弯的,害得姑奶奶七拐八拐的也不知走到了哪里,想退回去也不知道该从哪里绕起了。
正走得烦闷,忽闻到一阵浓郁的脂粉香气,顺着风钻进了鼻子里面,害得她连打了好几个响亮喷嚏,清水鼻涕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古代又没有纸巾,自己又没有随身携带手巾的好习惯,木芫清只好很邋遢很没形象的用衣袖揩了揩鼻子,顺便借衣袖的宽大,掩住一脸的不悦,向那香气的源头看去。
只见一位衣着艳丽的女子,上身套着鹅黄色比甲,下面配上桃红色描金边撒花长裙,正如疾风抚绿柳般,迈着小碎步快速向自己走来。待走得更近些了,脂粉气愈发的浓了,也不知那张脸上擦了多少的胭脂水粉。她发髻上斜插着一枝雕工精细的青玉簪,模样倒也俊俏,只是眉目间那一股凌厉高傲的气质,任谁见了,也不会心生好感。
相比之下,木芫清的衣着就寒酸得多了,洗得褪了色的半旧布衣,一头油光水亮的秀发图省事,只用了半尺红头绳系了个马尾,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华丽奢侈的装饰物,往那女子跟前一站,就像是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站在一株娇艳艳的牡丹花前一样。
那女子一路走过来,却不靠近,在木芫清面前足足一米之处站定了,斜着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木芫清好一阵子,这才翻了白眼,眼睛朝着天上,手里装模作样的摇着一把团扇,拖着长音娇声道:“我昨儿才听氐土说,寒大宫主巴巴的赶了他回宫,自己却还要和角木宿主在外逗留些日子才能回来。真没想到角木宿主竟然这么快就一个人回来了。怎么?和我们的寒大宫主吵架了?噢,对了,我听说,你们这次出门,还牵扯了一个人类进来。听说那个男人对咱们的角木宿主,啧啧啧,那可真是好得没话说,见天跟在角木宿主的屁股后面,渴了捧茶,饿了递饭,真是情有独钟,无微不至。依我看,角木宿主的魂儿八成是被那男的给勾跑了,这才逆了咱们寒大宫主的意,惹得寒大宫主吃了醋,早早把人支回来,好让你跟那男的见不上面说不上话。”
这女子只顾自说自话,完全不管木芫清听没听懂,有什么反应。可怜木芫清初来乍到,压根还没弄清楚眼前这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和自己,和寒洛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青龙宫的后花园里头,倒先挨了她这连珠炮似的一番言语轰炸。本来就头晕,这下子更是蒙了。略一定神,暗自思量了一下这女子说的话,对自己十万分的敌视是不容置疑的,十句里有九句象在含沙射影指责她和寒洛关系不一般,而且醋味好重,再看看这女子衣着华丽,模样妖娆,视这青龙宫,寒洛的地头,如自己家后院一般随意,莫非是,莫非是……
寒洛的老婆,青龙宫宫主夫人?
木芫清依着自己的观察揣摩,顺理成章的得出了这么个看似合情合理的结论,心里暗叹道:看寒洛那厮平日里冷声冷面,不苟言笑的冰山样,没想到娶的老婆居然是这么个妖媚样儿,说起话来声音娇柔的能挤出水来,却偏偏嘴巴不饶人,句句都带着针尖似的,这胡编乱造的本事更是不输给小报的娱乐版记者,真是可惜了这幅好皮囊。也不知道寒洛看上了她哪一点,八成是门政治婚姻。唉,想寒洛那厮在人前十足的威风,谁知道私下里却是个可怜人儿,要用一生的幸福来做交易。她一心认定眼前这女子是寒洛的夫人,越发觉得这女子说话歹毒,连带着觉得面目也可恶起来,心里愈发的厌恶。
那女子见自己说了老半天的话,木芫清却连一句都不敢反驳,自以为说中了,禁不住地得意,边摇扇子边扭腰,嘴里继续说道:“怎么?不敢吭声?你以为不吭声就没人知道你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