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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2 / 5)

。她拿过一根吹火竹筒,鼓着腮帮吹了一阵,火旺啦,屋里充满舒服的暖意。个仔还没回来,水秀拖过一把竹凳子,坐在火灶旁,望着跳动的火苗,哼起了小曲,那是她过去卖凉粉是常唱的《卖鸡调》:

“云也过,

月也过,

日子怎么过?

爷怎活,

爹怎活,

我就怎样活。

白米清泉烧柴火,

搂腰交颈贴心窝。

年年岁岁,

祖祖辈辈。

男子汉女人婆,

山水两相逢,

阴阳来穿梭。

哎呀哟,哎呀哟……。”

这末尾的咏叹调,听来骚味入骨,绵软悠扬,道尽了豆荚江妹仔的水性风情。

13.

个仔还没回来。水秀起身走向门口。

“砰”的一声,柴门被冲开啦。“呱,呱。”水鸭仔学着鸭步回来啦。

“看你回来这么晚,都快二更天啦。肚子饿吗?喝碗米汤再睡觉吧。”水秀很疼爱这个仔。

“不喝。”水鸭仔盯着阿妈看,眼珠碌碌,眼神有点怪怪的。

“那就上床睡觉吧。”水秀说。

水鸭仔爬上竹架床,水秀给他盖上一条单被。水鸭仔仍不合眼,他眼珠碌碌,眼睛睁得大大的。“阿妈,我要吃奶。”

最后一只华南虎 第一章(7)

“你个死仔啦,都断奶两年啦,还吃什么奶。”说着,水秀还是解开大襟衫。母子相依为命,穷细佬仔也倍受溺爱。虽然早断奶啦,水秀也早没了奶水分泌,这细佬仔还是要含着吮着阿妈的奶头才能入睡。水秀侧躺在个仔身旁,一只圆鼓鼓的奶子袒露在水鸭仔脸前。水鸭仔没有像往常那样急于吃奶,依然眼珠碌碌,好像在研究,在学习,在记忆。

“快吃吧。”水秀疼爱地把奶头塞进个仔的嘴巴,抱着他的小脑壳,轻轻地拍拂他的后背,让他入睡。这个小男人,已经长满了一口稚齿啦,他不是在吃奶,而是在咬,一下两下的,这个小狼仔啦,让他咬得好舒服。

不一会儿,个仔均匀地打起小鼾。小嘴也张开啦,水秀把奶头脱离出来。她没有立即扣上大襟衫,细细一阵自我端详。才二十岁刚出头的女人,应该还是妹仔的年龄呢。由于年轻生养的缘故,她的肚腹还是平坦束身小蛮腰。经过了妊娠,两个奶子充分发育,圆圆鼓鼓的,结结实实的,奶头仍是少女的粉红,没有深色的乳晕,说不上是成熟风韵还是稚嫩性情。她慢慢地扣上大襟衫,一个扣子接着一个扣子,有点不情不愿似的。

她的眼睛又向柴门的方向幽幽地望了一会儿。她从床头处搬过针线筐,从筐里拿出一把牛角梳,梳了梳额前的乱发,又把牛角梳插在发髻上。黄牛牯留下的两样东西,牛角梳归了水秀,火铳猎枪传给弟弟黄山狗。长夜刚刚开始,水秀又往火灶里塞了几块木柴,铁锅盛满了水,这样就可以烧到天亮啦。她正要和衣睡觉,屋外响起了她期待的脚步声。

14.

柴门吱呀一声被轻轻地推开啦。先伸进来一截火铳枪管,吊着一只铁锅,炖肉的香味立即充满了整个小屋。肉锅高挑,人却不见。水秀嗔道:“你搞什么鬼嘛。再不进来,我就关门啦。”

“别关,来啦 。”话音刚落,旋风一样的人已经站在屋中央。二十岁出头的男人,黄山狗高大生猛,只是脸相显得有些蠢厚。他的眼皮厚,嘴唇厚,鼻头肉厚,眉头肉更厚,不皱也有沟。这副模样,可能是因为多吃了野味兽肉的缘故。

黄山狗把火铳靠墙放好,取下铁锅放在灶台上。“水鸭仔睡觉啦?”他问。“叫他起来啦,吃几块生鲜热辣的黄猄肉啦。”

“呀,黄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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