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此刻命悬一线,他就心慌得厉害。
青山君眸色微沉,“果然,阿璃她是想要见你的”,轻叹一声,招来内侍总管,“带安慧禅师去玉坤宫”,说完颓然落座,静静为桌上的那盆紫蓝色的鸢尾花浇水,心道,‘阿璃,我要拿你如何是好,明知你为了逃离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我却依旧无法对你放手。’
紫蓝色的鸢尾,绝望之爱……
玉坤宫外,一群侍婢围坐在一起,“哎,这后宫真是个人吃人的地方,就像娰妃娘娘那般受宠不是一样暴毙在寝宫中……”
“你们说,陛下不是很宠娰妃娘娘吗,怎么会令人将她的尸体直接扔进护城河?”
“谁知道呢,陛下可是这后宫的天,今天宠着谁,明天不宠谁,又有谁说得准,我可听说我们玉坤宫的主子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是让娰妃给害的……”
“咳咳,你们这群小丫头不好好伺候着主子在这嚼什么舌根子呢?”内侍总管轻咳,打断了侍婢们热火朝天的八卦,一众侍婢见是内侍总管,立马闭嘴起身相迎。
内侍总管瞪了眼为首的婢女,“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奴婢给娘娘喂了药,娘娘依旧昏迷不醒不见起色”,婢女低头生怕总管责罚。
内侍点头,“这位是来为娘娘诊治的新大夫”,说完看了眼众侍婢,“在这宫中要保住性命就要管好自个的嘴,都该干嘛干嘛去。”
安慧随总管进入寝殿,所有的视线都被床上那人儿占据,握着那纤细手腕的手微微颤动,现在的阿璃就好像是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一般。
内侍看着安慧微红的眼眶,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禅师,娘娘这可还有救,您给老奴一句明话,陛下那边还等着交代呢。”
安慧未答话,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这是他以冥女之血和鬼煞之须为药引配制而成的解药,轻轻将阿璃上半身托起,让她的头侧枕在他胸前,打开手上的瓷瓶的塞子,混着血红的液体缓缓涌入阿璃口中。
半晌,只听一连串咳嗽声传出,安慧放下手中瓷瓶,伸手轻抚阿璃的后背,直到看到那双黑亮的水眸缓缓睁开,那冷然的脸上才浮现出温柔的笑颜,“阿璃,还难受吗?”钻心之痛即使在睡梦中也不会减少半分。
阿璃茫然抬头,目光点点焦距在安慧身上,她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一头扎到安慧怀中,双手紧紧抱住安慧的腰,“安安,我总算是见到你了”,多少次在昏睡中她以为自己就要死掉,如果让她重选一次她一定不用这么自残的方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这一夜安慧静静搂在阿璃直到她沉沉睡去,即使手臂酸痛得厉害他都不忍动作,生怕会吵醒阿璃。
“她很信任你”。
安慧抬头看着窗台边的青山君,“陛下有何指教?”
青山君淡淡一笑,“谢谢禅师救了朕的皇后,所以朕想请禅师留下,参加皇后的册封大典。”
安慧蹙眉,“陛下这是想软禁我吗?”
赌约
“安安……”阿璃伸手却抓了个空,猛然睁开眼却对上青山君欢喜的眼眸。
“阿璃,你总算是醒了,饿了吗?”青山君伸手轻轻揉了揉阿璃头顶的软发,原本疲惫的神色一扫而空,转身取出一旁食盒中保温的小米粥,舀了一勺送至阿璃嘴边。
阿璃甩手挥开青山君的手,嗙的一声瓷碗落地,“安安在哪,你把他怎么样了?”阿璃盯着青山君眸间只有愤怒和绝望,安安是她逃跑的唯一希望。
青山君眸间划过一丝受伤的神情,“他是我们大婚典礼上尊贵的客人,我自然将他奉为上宾”,说完起身招来侍婢,“收拾一下,一会再给娘娘熬碗热粥来”,衣袖中手背上烫伤的水泡火辣辣的疼痛却比不上他抽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