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谢谢啊。我们客气向她道谢。
然后我和王红军又四处转悠了一会,感觉天快黑的时候,向乡镇的方向走去。
我们又走到了桥边。
牛!牛!王红军喊道。
我看到牛躺在地上,于是跑了过去。我们又担心桥洞里那个老人,于是故意放轻脚步,走到牛身边蹲了下来。
牛显然死了,躺在那里,肚子好象被什么掏过了,只淌血,眼里好象在淌眼泪,余光正看着我们。
我拍了拍牛的头,牛一动不动,真的死了。
牛怎么会死呢?我们奇怪地想,老头呢?
我们好奇地向桥洞下看去,看到老头一动不动,躺在那里,身边还放着酒瓶。
喂!我和王红军喊道,老头,你牛死了!
老头任我们怎么喊也不理,我们感觉到很无聊,于是继续向家走去。
这时一个男的从远处跑了过来,手里抱着一个包裹。急匆匆地向家里跑去。他跑到牛的身边忽然停了下来,狠命地踢了一脚,然后又向远处跑去。
我想起这个男人就是家里有一口井的那个人。
这时,我又听见远处传出奇怪的声音,我感觉到脸上凉飕飕的,我于是摸了一下脸,一下子摸到了一只手,吓得我跳了起来。
做梦了吧。我看到儿子正站在我藤椅前,我正抓着他的手。
儿子?我问道,你不睡觉又来看大楼?
不对,儿子笑道,我来看你做梦。
别胡话连天的,我抱起他,说道,乖,回去睡觉。
王红军死了是罪有应得。儿子平静地说。
你说什么!我浑身一颤,把他朝地上一放,瞪大眼睛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王红军死是罪有应得。儿子又重复了一遍。
是谁教你这么说的!我怒道。我开始怀疑儿子的这一切都是妻子教的。
没有谁教,儿子笑了起来,难道,你不觉得他该死吗?他居然把墓碑朝一个小孩的尸体上推,该死该死。儿子喃喃道。
我感到眼前一片漆黑,急忙撑住身边的一只桌子,半天没有说话,我看见儿子又走向阳台看着外面的大楼,说道,大楼怎么不倒呢?
我大叫一声,跪倒在阳台上,吼道,儿子!儿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你是谁!你是谁!
儿子调过头来,笑道,你怎么这么健忘?刚刚还在梦里梦到我呢。
什么?什么?我叫道,你说你是?
我就是那个被王红军推倒墓碑后被压在下面的小孩。儿子忽然冷笑起来。
你……我的寒毛直竖,但是我又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
你,你说,你说……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红军,和他的父母的死都是罪有应得,他推倒我家祖上的墓碑。死是他必然的下场!儿子的眼睛里忽然露出凶光,但是很快又消逝了,他又冲着我笑道,爸爸,你更该死,你不应该怂恿他推倒墓碑。所以,我要做你的儿子,让你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不可能,不可能……我眼睛都直了,我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在响着,我的心仿佛甭了出来。
我的儿子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王红军的父母的确早早就死了,他的父亲莫名其妙地从二楼跌了下来摔死,他的母亲后来做皮肉生意,在一次肮脏的交易中被一个歹徒勒死。但是,我的儿子,我眼前的这个小孩是我的儿子,怎么又成为了那个小孩!?
你怎么知道爸爸小时候的事情?我跪在地上问道。
爸爸,你放轻松一点。儿子走到我的面前,摸了摸我颤抖的身躯,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任何人做事应该对自己的事负责,即使你那个时候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