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丝毫恶意。
谁会相信他的这番话?他不仅对她咆哮,还两度粗暴地砸伤了她,她想必再也不会替他送饭来了,想起她方才是这么说的,狄剑飞感觉心里一阵疼。
为什么?这不是他所希望的吗?那么又何必感觉沮丧?一颗心像狂风吹过的海面怎么都静不下来?
就这么折磨自己良久,他疲惫地躺回床上,却无法真正地休息。他还在想她,想她的毫无惧意跟他说话、想她极端忤逆的讥嘲、想她离开前的面无表情……
道歉吧!最后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而且决定尽早去做。他认为只要向她表达自己的悔意,这难以解释的焦躁不安才能停止,他的心也会在他的命令下恢复正常的跳动。
当天晚上小勾又作梦了。事实上她一直睡不着,直到天已微明才合上眼,却随即陷入了混乱的梦境中。
梦里出现一个熟悉的女人,她喊她惜月,要她醒来。小勾醒了,感觉她的右手隐隐发热,虽然由外表看不出什么不同,那种炽热的感觉却愈来愈强烈,最后她冲到床边将手泡入脸盆中,奇异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疑惑只在她心中存在片刻便消失了。她未获充分的休息,又将面对忙碌的一天,实在没有精神再去解析她的梦,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对她的生活根本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洗脸的时候,她不小心弄疼了额头上的伤,一阵刺痛令她忍不住皱眉,还发出了呻吟声。这个伤口比脸颊上的要大,也来得深,此时因为她的粗心再度沁出血丝。
小勾拿手巾将血拭去,上了点药,然后尽量用梳下的头发覆住伤痕。
然后她到膳房去准备早饭,顺便对其他两位姐妹说明,她不再服侍庄主了。
“庄主大发脾气,说绝对不要再看见我。”她对她们解释。
“不管谁送饭去他都是大发脾气——”一个丫鬟道,忽然指着她的额头惊呼:
“哎呀!你受伤了?是庄主做的吧?他怎么可以这样?三番两次拿东西往你脸上扔,你可是姑娘家啊!”
“现在你们相信我说的是真话了?”小勾苦涩地笑了笑。“对不起,两位姐妹,今天就麻烦你们其中一个去服侍庄主,他看见你们心情会好些,应该不会再发脾气了。”
“这可说不准的,打我开始替庄主送饭就没见他心情好过。”其中一个道。
“那么今天就轮你去吧!”另一个笑着说:“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碰上庄主对你微笑呢!”
“那么我会昏过去的,他笑起来一定好看得不得了。”
“哎呀!居然说出这种话,害不害躁啊你?”
两个丫鬟嬉笑地斗起嘴来,小勾也微微扯高了嘴角,转个身忙她的事情去了。
膳房里才刚忙完早饭,庄里就出了事情,狄剑飞住的后屋闹烘烘的,甚至惊动了狄老夫人。
“后头为何这般吵闹?究竟出了什么事?”老夫人刚用过早饭,正坐在大厅喝茶,听见了后院吵杂的声飨,于是蹙眉问凤儿。
凤儿摇头。
“禀夫人,奴婢也不清楚。”
“那么就找个清楚的人问问啊!一大早就吵翻了天,成何体统!”
“是,奴婢这就去。”凤儿匆勿走出大厅,半晌之后又匆匆回来报告。“不好了,老夫人,是庄主他——他在房里大发脾气,下人们谁也不敢靠近后屋半步啊!”
“剑飞?”老夫人蹙眉。“他有哪天不发脾气?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回似乎不一样,听说庄主闹得很凶,吓哭了好几个婢女呢!”
老夫人喝着茶,神情凝然,似在思索什么。一会儿之后她放下茶杯,把右手伸向凤儿。
“扶我过去看看吧!我倒要问问他究竟在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