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夷光甚至有种错觉;天地茫茫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要是以前她会觉得两人这样一直到天荒地老,她也心甘情愿。
只是到了如今,她再这样想,就显得有几分可笑了。
安静中,她听见头上男人小心的声音,“公子舒齐,是谁的儿子?”那嗓音里夹着一丝不安还有压抑住的欣喜。
夷光知道,钟坚想要从她的嘴里听到那个孩子是他儿子的话。他想要个孩子,夷光知道的。
她沉默了半饷,然后在他怀里抬头,“不管是不是你的儿子,他都是姬姓吴氏,祭祀的是泰伯的宗庙。”
这一句话似乎是一把利剑捅进钟坚里的心里去。夷光甚至都能闻到溢出来的血腥味道。
那个男人搂住她的手臂猛地收紧,一点一点的将她圈紧,圈的十分紧。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嘴唇哆嗦着。脸色苍白。
“你说甚么?”他强行按压着喉间的血腥,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夷光,他一字一顿道“你说甚么?”他不相信夷光说的那些话。手里的力气不自觉的大了几分,甚至有将怀中女子揉碎掰开来的冲动。
夷光被他大力的劲道弄的低低发出一声痛呼,然后她倔强的仰起头,“是不是你的儿子,你真的就这么在乎?他如今是吴国公子,就是是你的儿子,你又能如何?”
钟坚的头上似是被人给狠狠打了一棒子,整个人都已经懵了。他面上没有半点血色,嘴唇止不住的哆嗦。
“你!”他喘了一口气,手竟然就掐在了她纤细优美的脖颈上。
“难道这孩子真的是吴王的吗?”他的手冰凉没有半点暖意,夷光感受着脖颈上的冰凉,她心里竟然生出几丝的快意,“吴王宠爱我,这件事姑苏里没有人不知道的。而且就在你和我说一起走不久,他就回师姑苏,召我去他宫室内。这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他的。”
“呃!”话音刚落,抓在脖颈上的手一下子缩进,夷光被掐的喘不过气。她一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瞪着他。
眼里有报复后的痛快,更多的却是痛苦。钟坚看着那双漂亮眼眸里夹杂的情感,颓然的放开了手,原本被掐住的呼吸道被放开,夷光只觉得喉头难受,一把推开他一手捂住领口咳嗽。
喉咙难受的要命,夷光重重喘息了好几下才觉得好过一点。
她缓过来跪在地上转过身,看见钟坚坐在那里正愣愣的望着她,神色木然。原本以为发泄的快意瞬间转换位苦涩。
她方才那话其实也是说气话的多,她想到两人原本是可以从吴国逃出来,一起到齐国去。她那时候已经信他了,也下定决心想要和他一起。可是她最后等来的就只是枯坐一晚。
那时候她听着窗外雨声,明明初夏的季节,她却是像被人从头顶就给倒下一盆子冰水,她错了吗?她想知道。
他那会不出现,现在为什么还要跟来。她更讨厌自己,为什么刚才她不反抗,竟然就那么和他……
夷光站起来,她俯□轻轻拍落了身上沾着的碎叶,她将头发一点一点的整理好。转身就朝宫室的方向走去。
钟坚见到她想要离开,终于反应过来从地上一跃而起,没跑几步就将她再次按倒怀里。
“不准走。”夷光感受到男人呼出的炽热呼吸就停在耳畔,“不准走!”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孩子气又有几许的霸道。他几乎是执着的抱着她,不肯让她再向前走一步。
“那天吴王突然回姑苏,怕有变数才……”
“不用了,”夷光淡淡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是上天不让我和你走。你我有甚么办法?”
“那么为甚么我几次都能看见你,每次到这里都能遇见你?”钟坚嘴角露出一丝笑,他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