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多少。今日见他开了闸,多一份对他的了解,当然是求之不得,她就截然说:“少谈你供在床头柜上的那美人!只是我挺纳闷,人家一个大活人,大学生,听你的语气,是一个美得美不胜数的女人,怎么让你这农民骗了婚的?”中宇低下了头,叹了一口气,说:“提它没劲儿,还是说露丝吧。我认识她时,她刚好高中毕业,她纯洁活泼,文武双全。论文,喜爱文艺,唱歌跳舞几乎都是她所热衷的文艺项目,弹琴还能边唱边弹呢;论武,甩一手好的鞭功……”
夜姬说:“女孩子玩什么鞭功?”中宇说:“那一带自古以来,男女都爱习武,而最擅长的就是鞭子功,点哪儿就甩到哪儿,点到重要部位,能致人于死地哩!”夜姬说:“玄!”中宇说:“还有更玄的哩!自农村实行承包联产责任制之后,田里的活儿少了,农民的自由度大了,那里突然冒出一个神鞭会,奉行的是巫术……”夜姬说:“就是跳大神大仙的那一种?”中宇说:“不。跳神是巫婆自个去请神仙,让神仙附在自个的身上;而巫术不同,简单说,巫师给一个人发出简单的咒语,要对方按这个咒语去执行。”夜姬说:“复杂一点说呢?”中宇说:“巫神书上指出,施法的第一步,是要制造一个梦幻般不真实的环境,减弱被施术人对现实彼此的执着。第二步是要吸引对方心神,使对方除了施术者外,不再注意其他事物。根椐神书的意思,我理解为:就是以意导灵的法则。只有意志才能控制灵力。意志力是不受物质限制的,因为它是心灵的产品……”夜姬惊叫道:“这不是邪教的特征吗?秘密结社,控制精神。”中宇说:“可怜的露丝,就是在一次抢藏宝图之中,被神鞭会的信徒虏走了,我就再也没有听到她的消息。”
惠美一直没有插言,听得很仔细,见他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说:“直到刚才你见到她的照片之前?”中宇说:“向共产党保证!”虞勃皱眉说:“你记得神鞭会的巫术吗?”中宇说:“我又不信它,记它干什么?但我知道它也引经据典的。”虞勃说:“你说说来听听。”中宇就信口开河说起了《祝由》与《黄帝内经》的理解,直看到惠美一个劲的打呵欠,才住了口直喝酒。
虞勃脸也喝得红红的,说:“我听明白了,也听到了你的隐私。老弟,喝。也没什么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人欺不是辱,人怕不是福,坎坷未必不是好事,你今天说不准没有这样出息了,真的,不是我喝多了说酒话,那些公字号的新闻记者,哪有你这份竞业精神?来,冲这个咱俩干一杯。”二个杯“当”地撞在一起。
酒喝多了,惠美的话也跟着多了。她说:“今天在案发现场,我问那小老头,你们是什么关系。他吞吞吐吐说,是……秘书。我问:包括生活?他声音更低,说,包括。他似乎怕我再问下去,主动说了他俩的事:露丝是一个很听父母话的孩子,在征得父母同意之后,于当年国庆节来到上海担任陈的秘书。上前年,我曾以公司的名义,把露丝从上海办到北京接受业务训练,为期两个月。那小老头还说,露丝学东西一教就会,她的英语亦不错,人又长的漂亮,小嘴巴抹了蜜的甜,外国旅游团到她店里,总是满载而归,而店里赚了大把大把的外汇。自此,我就完全放心让她兼管上海公司的财务了。”
夜姬只喝茶水不沾酒。她说:“你问了没有,露丝爱上那小老头,是看中了他的金钱吗?”惠美又喝了一杯酒,歪牙咧嘴之后,说:“我问了那小老头,那小老头说,事实完全不是如此。从认识之日起,到露丝今日遇害,四年时间中,露丝从来没有在经济上主动要求过什么。记得有一次他俩一同到海南岛。那里珍珠金银首饰多得很,他说要为她买一件纪念品。露丝左挑右选都舍不得花钱,后来挑中了一串才四十元的珠子,她一直戴着。还有一次他自西安来上海,问她要带些什么,她迟疑了半天,才提出买一台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