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见面?你们可以去皇宫的花园、可以去卢生的方士馆,甚至可以带他去胡亥那里、五弟那里!为什么要陷我于泥泞?”
“公子你也太不讲理了。卢生对我有恩,他要见我,我自然是夹道欢迎。我是你府上的下人,哪有带着自己访客去其他公子府上的道理。更何况你也不曾规定府中宫女不得私见访客呀。”她也有些恼了,为何要扯出公子高、扯出胡亥来?自己又怎么陷他于不义了。
“他对你有恩?”扶苏冷哼一声,“你真当我是三岁孩童不成。方士馆方士除了见父皇便是专心炼药,让他如何恩惠于你?”
“我被蒙毅带回宫那日,若不是他出面阻止,我早就被留在始皇帝身边了!”晏落大声说完,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用手遮唇,已来不及了。
扶苏闻言,倏地愣在了原地,甚至连方才那骇人的怒气都一点点自黑瞳中褪去。
无语注视着晏落,良久,才长长叹出一口气,“你可知你今日闯了大祸了。”
“我……”晏落尚未来得及开口,已被一阵吵闹声打断。
“扶苏!你好歹毒!”伴着一声暴喝,胡亥已是满脸怒意地立在了门口。
“扶苏公子,奴才怎么都拦不住胡亥公子……”府内两名小宦官已经被胡亥方才的横冲直撞,惊得面如白蜡。
“你们先退下吧。再有任何人来访,一律给我赶走。”扶苏目色一狞,两名宦官连忙飞奔着去堵大门。
“真是越发目中无人了。我在府中,也这般说闯就闯!”黑瞳淡然转向立在门旁喘气的人,方才眼中的狰狞已藏匿不见。
胡亥闻言冷笑,“你兄不兄,我还弟什么弟!”
“怎么?难不成你还要做我兄长?”
“哼!扶苏,少在这里装傻。指使卢生献上什么该死的图书,想用‘亡秦者胡也’这五个字就断送我的性命!你好歹毒!”胡亥咬牙,莹亮的眸中怒火升腾。
“我与那些方士素来不和,如何指使得了他们。再说,我要害你做什么?”扶苏话是对胡亥说的,可眸却望向了一旁的晏落。
“素来不和?”胡亥咬牙切齿,“素来不和,为何那卢生自海还,甚至连父皇都未见就先来巴结你?宫中这么多皇子,他谁不能见,偏偏来见一个不和之人?你竟然还敢说你们未曾私下勾结!我不过最近学问稍有长进,父皇当众多夸了我两句,你便妒到要杀我!你还算什么人?”
晏落心中已是一片透彻。怎么也不会料到,卢生竟然会使出如此阴险的一石二鸟之招。由明处看,这是个陷害胡亥的狠招,而暗地里,这分明是冲着扶苏来的。或者说是,冲着胡亥与扶苏已经异常脆弱的手足之情而来的。
“胡亥公子,你误会扶苏公子了。卢生来访之事他并不知晓。”晏落一把攥着胡亥,急切地想把误会解释清楚。若非自己大意,事情根本闹到现在这一步。
胡亥望了眼满脸焦急的晏落,星眸中闪过嘲讽,“你如何就知道是我误会,而不是你误信?”
“卢生那日是见我来的。当时扶苏公子并不在府中。”卢生那个奸人,竟然如此利用自己对他的感激之情来陷害扶苏,委实太过可恶。
“卢生自海外回宫,不见父皇、不见重臣,却到这皇长子的府邸来见一个小宫女?”胡亥一脸的受伤,“用这样漏洞百出的话来蒙我,你到底是太在乎他扶苏,还是太小觑我胡亥?”
“胡亥公子。”
晏落还想再说,却被扶苏阻止,“清者自清。我对你胡亥的性命不感兴趣。信不信由你。”
“扶苏,你不愧是父皇的儿子。二皇兄被你害得废了双腿终身被囚在方寸之间。如今,你又要对我下毒手!”胡亥向前跨进一步,冷冰般的眸定定落在扶苏身上,“我不是二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