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着一口漆黑的砂锅,正在烧火做饭。一个穿着**腰上结着粗绳的老头,正坐在火堆边,好像若有所思。挑起挂在茅草棚外的一张破麻布帘,孟星河已经挤进那不足几尺宽的草棚中,盘腿做了下来。
屋里面的情况很糟糕,几乎用乱的一塌糊涂来形容。甚至连一张床都看不见,只有几捆茅草仍在地上,上面有几件麻布大衣,想必就是老头的床。至于其他东西,孟星河还暂时没有现,可想而知老者的生活如何简陋。
“你来了。”老头看眼孟星河淡淡道。然后拿着碗,自顾在那砂锅中舀食物,并好心问道:“要不要来一碗?”
“我吃过了。”孟星河笑道。当他看见老头碗中那只有青菜白水几乎看不见粮食踪影时,孟星河就恨自己刚用晚餐的时候,浪费了几粒粮食。
老者只顾埋着头吃饭,在他眼里,别说是粮食,就连一点菜渣他都不愿意浪费。吃完一碗,换第二碗。刚开始动手吃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对着一旁闲着无事的孟星河道:“出去,到旁边水井处打来清水,把马厩中所有的马洗一遍身,然后去远处草垛,抱几捆粮草来,再把外面的柴全部劈了。”就像将军命令士兵,老者说话不容别人有丝毫拒绝。
第八十七章 画 画
退出草棚,孟星河来到马厩,在马槽边找到一个木桶,去远处的水井打来清水,拿出专门替马匹洗澡的刷,将马厩里所有的马全部刷了一遍。唯独那匹黑风,死活不让孟星河靠近它,而且还大有抬起蹄将他踹飞的迹象。
这匹死马,别让我骑在你背上,否则拉出去跑三天三夜把你累死。将刷重重砸在木桶中,孟星河也不打算给那匹黑风洗澡。到远处草垛抱来一捆鲜干草,切碎铺在马槽中,马厩中所有的马立刻漫步走来,细细咀嚼着干草。这一幕,孟星河多少有些欣慰,随后便拿起斧头劈柴去了。
卖力将一堆木材全部劈成均匀的片状。就在孟星河擦汗的时候,草棚里那老头终于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他先去马厩看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来到孟星河身边,拿起地上被劈开的木柴,道:“不错。小伙劈柴喂马都做的很实诚。不浮躁,不耍滑,比那些读书人诚恳多了。”
“娘教的。”孟星河挠了挠脑袋,从来没有如此天真。记忆中,自己劈柴喂马的本事,的确是那个在孟家村的孟母一脚一手教会的。孟母虽然十分溺爱孟星河,但还是教会他很多乡下人的本事。
“哈哈。现在很少看见有母亲,能够铁下心让自己读书的儿做这些粗活。所以,有此娘亲,算是你的幸运。”说了一句,老头从自己腰上取出一串钥匙,交给孟星河,道:“这是马厩和柴房的钥匙,从明天起,你就帮我照顾马厩里所有的马匹。草料要早晚各喂一次,而且晚上还负责为它们洗澡。至于添水、驱蚊、解暑,打扫马厩、医治病马,都统统交给你了。正好我也落得自在。”把孟星河当成马夫使唤,完全不容他反驳,老头已经转身离去。
我这是役马,还是养马。捏着那串钥匙,孟星河想冲上去问个明白,可是那老头已经无情的把自己草棚前唯一能挡风的破门关上。并且冷冷道:“今天你可以回去了。明日早来。”
在校场上独自站了许久。终孟星河选择了回去。不管怎么说,自己要从别人那里学点东西,无疑要付出代价,况且来马厩喂马劈柴,也不是坏事,就当是空闲时间,锻炼自己罢了。想来,他也有许久没有开始晨练,明天开始就恢复以前在江都晨练的习惯,为以后幸福生活打下坚实保障。
回到自己在文史馆厢房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左右毗邻的学早就点上灯火,准备熬夜苦读。孟星河推门而进,就见云姨端正的坐在里面。他呲牙笑了一下,就坐在了云姨身边。
“干什么去了。这么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