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一向清冷的兽霄谷处处张灯结彩,大红喜字摇曳,便连门前的雄狮都穿上了喜庆的大红侉子。
鹭鸣镇上的人,几乎无一缺席皆是到了,兽霄谷一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南玥像个木偶般任由丫鬟上妆,凤冠霞帔上身,站在铜镜前,她只觉恍惚。
这是她第二次穿上这样的嫁衣。
第一次,她以为她可以如这红火的颜色般幸福和满,满心欢喜的嫁给那个人。
这一次,身上的颜色丝毫不逊色,她却没了那份喜悦的心情,完成仪式般的穿上。
而过了今晚,她的心,也该随着这红色的落幕上一道紧实的锁链,不再跃跃欲试,不再不甘落寞,不再心存记挂。
她贱也好,她承认,她只是爱了一个人,受再多伤也好,她爱了。
这一生,就这样吧!
“玥姨,吉时到了,我要给你盖上喜帕了。”
玥姨是谷中的人对她的亲称。
虽然听上去有些老,但她喜欢。
南玥深深吸了口气,轻轻点头。
在喜艳的颜色落下眼帘的那一刻,也似乎将她的心也盖住了。
红唇释然勾出一弯绝艳的弧,南玥伸直了背脊,双手紧紧握住了喜娘送过来的红色喜缎。
亦在这一瞬,房门啪的一声被从外推开,两扇耳在墙壁上拍得巨响。
南玥呼吸一紧,几乎立刻便扯开了头上的喜帕,不出意外,却又在意外之中的,她看到了一身白色寝衣,墨发微束的拓跋瑞。
他鹰眸冷锐,如千万只利剑射向她。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两个自己,红妆红衣,眉头紧皱,双眼冷寂。
接下来,手腕被一把铁钳拽住,一个劲儿往外拖。
南玥冷冷看着那只手,直到后面传来喜娘和丫鬟们的惊叫声,她才似缓过神来。
狠狠甩他的手,可他握得太紧,她越是用力,他便楛得越紧。
不知怎的,南玥红了眼,怒吼,“拓跋瑞,你发什么疯?今日是我成婚的大喜之日,你不恭喜也就罢了,请你也不要捣乱!”
“恭喜?”拓跋瑞如被激怒的豹子,双眼血红,咬牙反吼,“除非我死!”
“那你就去死啊,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你放开我!”南玥声音在颤抖,身体也在抖,在着薄薄的躯体下的灵魂也在抖着。
拓跋瑞怒极反笑,一把将她扯到面前,抓住她的肩头,铁爪几乎掐进她瘦削的骨头里,“南玥,听着,我绝对不允许,不允许你嫁给别人,你是我的,是我的!”
说完,他竟是失控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朝前走。
南玥因他的话有片刻的怔傻,以至于被他抱出去好远才反应过来。
她开始挣扎,却不再说话,喉咙冒着热泡,将她的嘴也灼伤了。。
眼睛很痛,如无数根细小的密针刺着她的眼球,想落泪,却咬唇生生忍着。
胸口在狠狠的抽搐,所有的愤怒在肚子里呜咽。
他到底想怎么样?他想怎么样?
脑中一遍一遍重复着这样的疑问。
心,绝望的咆哮着。
为什么,总也不能放过她,她到底,爱上了怎样一场孽?!
拓跋瑞紧紧的抱着她,铁臂不敢送一分一毫的力,心里的愤怒和忐忑,不安,在抱着她的这一刻,全数化为庆幸。
他不分日夜,不吃不喝,生怕迟了她就嫁给别人了。
他好不容易赶到,身体也到了承受的极限,昏了过去。
一觉醒来,却得知今日便是她和司天烬的成婚大礼。
他当下就疯了,他想,即便她恨他,打他,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