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瞳仁儿闪了闪,嗓音有些紧,“你抬起头来!”
拳头在手心里一点一点拽紧,薄柳之真想勇敢的抬头,她也很想看看,他再次看到她会是什么摸样?!
可是,脖子像是坏掉了,僵硬了,她怕动一动,脑袋就会掉下来,她,动不了。
薄书知眯了眯眸,心里有丝警惕,她突然拉住祁暮景的手,身子靠近,“景,你不要怪她了,她想来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不也没事吗?”顿了顿,“你不是告诉我红缨小筑新进了批上好的胭脂,要买来送与我吗?”
指了指前方,“前面就是了,我们快去吧!”
祁暮景眸光沉凝,静静盯了眼仍旧保持刚才姿势的人,这才转头,宠溺的捏了捏薄书知的手,柔声道,“恩,走吧。”
说完,便携手从薄柳之身侧走过,只是在擦身的那一刻,她身上的香气更加的明显了,祁暮景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小手。
薄书知惊了一下,看了眼被他死死握住的手,笑道,“景,你握得我的手好紧!”
“恩,我怕把你弄丢了……”
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薄柳之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直到手心被人握住,暖暖的,干干的。
她抬头,却见他双眸黑沉,跌宕着厚重灰色,薄柳之扯唇请问,“怎么了?”
拓跋聿簇紧眉峰,薄唇冷冷的绷着,整个人身上都散发都沉压压的怒意,可是他却伸手,温柔的抚上她的眼,“就这么爱他?!”
薄柳之手一抖,笑,“说什么呢,听不懂!”脸颊避开他的手,“不是说要回宫吗?走吧!”
拓跋聿盯着她的眼,额际的青筋鼓动,收回手,冷笑,“谁说要回宫了?!”
“不回去吗?”薄柳之微皱眉。
“不!”
“哦。”
“薄柳之!”
“恩?”
“不许哭!”
哭?她有吗?!
疑惑的抬头,一滴冷冰冰的东西倏地滑落脸颊,坠落在她的手背上。
薄柳之怔了怔,抬手触上脸,却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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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薄柳之倚窗静静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气,心情始终无法明亮起来。
只有一个人静静呆着的时候,她才敢放出内心里那个痛得要死的薄柳之。
她从来不知道,一向繁忙的祁暮景会知晓红缨小筑的胭脂何时进了新品,更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忠烈侯,也有害怕将一个人弄丢了的时候。
他过得那么好,没有她,他依旧过得那么好。
之前,她偶尔还会想,她离开之后,或许他也想过她,或许他也找过她。
可是,今天这一幕,彻底敲碎了她的希望。
他爱的人就在他身边,他哪有时间想她,薄书知那么恨她,恨到想弄死她,又岂会让他想起她。
苦笑,即便他想了她一时半刻那又怎样,他不爱她,即便是想,也不过是碍着六年来的陪伴,以及对她的习惯,日子久了,他自然会忘了她,直到再也想不起她。
抓住胸口,她以为决定不爱了,就可以不痛了,没想到,这颗心还是会为了他祁暮景而疼。
眼泪再一次流下来之际,门口适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薄柳之连忙抹掉眼角的泪,往门口走去。
刚一打开门,两个人就急哄哄的冲了进来。
愣了一秒,不解的看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两人。
“南玥,我表示很怀疑,你是不是整天都在跟踪我,为什么我到哪儿都有你!”
今天拓跋聿说不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