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船靠了岸边,顺带捎带上一些梅家商号的东西入京城。
“往年里都是如此么?”秋叶白忽然打断他的叙述,有些疑惑地问:“我记得皇家贡品的船一向为了保险从来不捎带别的物件。”
梅苏微微颔首,淡然道:“没错,但我们捎带的是在淮南收的账银,正是因为护送皇家贡品的船只一向守卫要比别的船只严密,而且截杀护送贡品的船只必定会遭到朝廷通缉,各地官府也会大力搜捕,所以我们便历年都是如此将半年的账银放在船上带入京城。”
他顿了顿:“这并不算得违背朝廷规制。”
“账银?”秋叶白微微颦眉:“此事知道的人多么?”
梅苏沉吟了一会,道:“不少,梅家在淮南的商号负责人都知道,十几年来都是如此。”
秋叶白眸里闪过一丝深思:“满船都是丝织品和供物,并不好脱手,也没有哪家商户敢随便接手有皇家印记的东西,也就是说此事很有可能倒是冲着你们那些账银来的,而且知道你们会运送账银的人不少,牵扯到的范围太广,只怕不好查。”
梅苏轻叹了一声,清浅的面容上闪过无奈:“正是如此,看风部和听风部的两位千总,甚至五成兵马司和刑部的人都曾遣人来问过了,但是梅家商号年年都是如此,十几年下来,除了一些商号管事之外,知道的外围之人亦不少,如今想来都已经在接受调查。”
秋叶白顿了顿,垂下眸子,指尖轻轻地在桌面上敲着,并没有说话。
梅苏见她忽然沉默,便也不再多言没,而是静静地品茶。
但秋叶白这一沉默便是足足两刻钟,久得小七都怀疑自家主子是不是睡着了,忍不住斜眼偷窥,反倒是梅苏倒施施然地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丝毫不见尴尬模样。
快一个时辰之后,秋叶白方才大梦初醒一般,猛然地抬起眼看向梅苏:“梅家大少爷。”
梅苏看着她,清浅的一笑:“大人,可是想到什么线索了,或者是有什么想要问的?”
秋叶白打了个哈欠:“抱歉,我什么也没有想,估计是方才没有休息好,又被管家吼了一嗓子,刚才有点走神犯困,坐着睡着了。”
坐着睡着了?!
梅苏举着茶的手颤了颤:“……。”
小七:“……。”
“嗯,看梅大少爷这般神仙一样的人物,想来是也不会因此怪罪管家大人,这不是他的错,他这般粗旷想来也是因为生得实在对不起爹娘了一点,所以若是再无好嗓门这样的优势,如何能有脸苟活于人世。”秋叶白喝了一口茶,温声劝解道。
门外正准备进门添茶的二管家脸色瞬间扭曲出怪异的形态,下一刻他立刻悄悄地缩回了试图推门的手,转身溜走。
梅苏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只能沉默。
同时心底默默地为这位秋大人的评价加上一笔——极为记仇和心胸狭窄。
小七则差点扑上去跪舔自家主子靴子,表达他无上的崇拜。
四少,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厚成这样的,您老果然是人间真绝品!
看着梅苏不做声,一向清浅的神色颇为复杂纠结。
秋叶白抬头看了看天色,便含笑道:“是了,梅大少爷,本千座看日头也不早了,今日能问的,能了解的,也都差不多了,就不再打扰了。”
梅苏一顿,看着她片刻,方才淡淡一笑:“大人客气了,不必如此……。”
秋叶白一挥手,打断了梅苏的话,爽朗地一笑:“不,在下哪里是客气之人,梅大少爷是太不了解我了,我们也算一见如故,若是日后我还有什么不解之地,必定如大少爷所愿,再来打扰的。”
梅苏:“……。”
他确实是完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