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死了,热死了。”泠曦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口里不停地嚷着热死了,“烈日炎炎,整个储秀宫就像是一个蒸笼一般,好想念冬天啊。”
“你冬天念夏天,夏天念冬天,真真是个难将就的。”沐筱筱挺着大肚子笑道,“好在皇上说要带宫里的人去行宫避暑,这下你可别再走屋子了吧。”
“去行宫避暑?”泠曦一听到这个消息便将自己手上的象牙柄点翠彩绘宫扇给扔到一旁,“太好了,总算可以凉快凉快了。该死的,今年夏天怎么这么热啊。”
“小狸!”这时夭邪炎隐跑了进来,他拉着泠曦的手,连一旁坐着的沐筱筱都没有看见,“父皇说要给我选妃。”
“这不是很好吗?”泠曦抽出自己的手,“反正按着雪族的规矩,二哥虽为皇子,可他死后我们无论是国丧还是家丧都是不用守的,若非当年那些变故,你也早就该娶妻了,如今先帝的丧你已经服完了,你也该娶妻了。”
炎隐听后苦笑道:“还不是被你害的。”
“被我害的?”泠曦气得想要揍人,“我又没拦着不叫你娶妻,也没有逼你去取其,怎么就成我害的了。”
“也不知道以前是谁再打个娶亲那日对我们几个兄弟说‘娶妻当娶贤,娶个有文化、有见地、有眼光的女子,若是娶一个见识不如自己、学识不如自己,和自己完全没有默契,自己永远也无法爱上的女子那是人间最大的痛苦之一。”炎隐笑着望着泠曦说道。
“我怎么记得我当时只说了一句‘盲婚哑嫁多怨偶,两情相悦最难求。’”泠曦一边说一边想起当年她大哥夭邪炎穗成亲的前一晚喝了很多酒,他向自己诉说那庄婚事他根本就不喜欢,他已经有心仪之人了,可是皇上赐婚,他不能拒绝。
当时自己虽然眼睛不良于视,可是还是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大哥的那份孤寂和无奈。
一想到一个年少成名的天才皇子,却也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自己不禁对皇室产生了一些恐惧之情。
所以,在第二天自己大哥成亲时,她才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正好和她同辈的几个炎字辈的小子都在她身边,这话也就叫他们听了去。
如今却是被炎隐改得面目全非,虽然这么说有些严重了,但泠曦想要揍人是真的。
“你若有了心仪的女子,最好给你爹禀明。不然到时他圣旨一下,便再无转寰余地。”泠曦在炎隐离开前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炎隐听罢便住了脚,正要离开然香居的他停在门栏前,只道了一句“我知道了。”便继续走了。
心仪的女子他现在根本就不能找,也不敢去找,两位兄长均有自己心仪的女子,大哥夭邪炎穗和他心爱的女子如今天人永隔,二哥夭邪炎偲被他心仪的女子所算计,两人共赴黄泉……两位兄长的前车之鉴,都是他夭邪炎隐的后世之师。
而且,他的身份,当今皇帝如今仅剩的,唯一可以继承大统的儿子,这样的身份便就容不得他寻找真心所爱。
他现在,很羡慕自己的未来妹夫,一个被家族所抛弃的弃子,却依旧潇洒于天地之间,而且,表面上是一个浪迹天涯的浪子,可实际,身份众多、底牌众多。
所以,那个人可以肆无忌惮地用生命爱着大兴的五公主,可以在泠曦忘记他们两人之间刻骨铭心的点点滴滴之后说出“既然她能爱我一次,自然能再爱上我一次”这样的话语。
只要泠曦答应,这个痴情的浪子就可以毫无理由,毫无算计,毫无阻碍地将皇帝的女儿娶入家门。可以许这位公主一生一世一双人。
相反的,换作自己,就必须要计算娶来的王妃是否可以给自己带来足够的利益,能否打理好王府大小适宜,经得起大风大雨、潮起朝落。并且,自己绝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