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歆点头笑道,“西夏王果真是个慈父,这些草木长得都是枝桠繁茂,倒也是好看极了。”
廊下有一蓝衣宫女出声笑道,“西夏的东西自然好看。”说罢向下走了两步,不以大周的礼节却用西夏的礼节朝如歆行礼,“我是皇后的婢女,蓝心,见过王妃了。”
芸烟见她说话并不谦逊,暗地里也皱了眉,如歆冲蓝心微微笑道,“当真这西夏同我们大周的女子不同,各个都是长的齐整又有英气。”
蓝心也并不答话,只做了个引领的手势,“皇后娘娘在里头等您多时了,您请进去吧。”
如歆便跟着她向正堂走,推门进去后,里头一应装饰都是西夏之风,摆设皆为金银器具,四周墙壁悬挂的壁画里头都是西夏人骑射或庆贺的画面。进了内室,里头架子上挂着的都是大周的服饰,在这个西夏宫室中显得格格不入。
蓝心向榻上半卧着的人行了礼,“齐王妃来拜见您了。”
如歆缓缓跪下,“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李瑾萱坐正了身子,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微微笑道,“齐王妃果真是有沉鱼落雁之容,难怪能让人久久不能忘怀了。”
如歆抬起头,榻上的李瑾萱着一身明黄凤凰团花刺绣云锦圆领衫,头发是积云髻的式样,发上一只赤金翟凤含东珠垂珠步摇,下头坠下的碎碎的珍珠垂在额间,越发衬得正中的牡丹花钿颜色鲜亮。娥眉淡描,唇若点丹,一双凤眼更是风情万种,含笑之间勾人心魄。
如歆微微笑着,“皇后娘娘国色天香,臣妇鄙陋之资而已。”
李瑾萱虚虚扶了扶发髻上的一只牡丹云凤纹金簪,“本宫一直以来都想见见齐王妃的,今日幸好是在齐王妃走之前见到了,不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如歆笑得温婉,“皇后娘娘的话不就严重了吗,若是要见臣妇,自可以下一道圣旨,臣妇自然会来见娘娘的。”
李瑾萱笑了一声,这才让如歆起来坐了。拿起桌上的一个斗彩牡丹茶碗,轻轻呷了一口,看向蓝心道,“怎地还不给王妃看茶?给王妃上杯同这个一样的。”
蓝心应了就下去了,李瑾萱对如歆笑道,“这是我西夏的茶,在大周是向来没有的,王妃好容易来我这儿一次,也该让王妃也尝尝。”
如歆答道,“多谢皇后娘娘记挂了,这坤宁宫处处都是西夏装扮之风,可见皇后娘娘对西夏的眷恋。”
李瑾萱低头看了看嫣红的指甲,衬得一双素手纤纤,“本宫是因着早年对皇上有爱慕之心,这才千里迢迢从西夏来了大周,这一点同你们大周女子不同,你们若是心里喜欢谁,必定是缩手缩脚也不敢表露出来。我们西夏女子对心上人向来都是敢于说出口的,也不怕你笑话。”
如歆维持着脸上的笑意,“皇后娘娘向来是个果敢的,这一点又怎么会笑话呢。”
李瑾萱直直盯着如歆,“嫁到这里,好歹日子也算舒心,只是离家太远,难免会思念父皇母后。王妃,您也是远在齐国,是不是有时候也想父母呢?”
如歆一瞬间僵住了,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皇后娘娘真是说笑了,臣妇的双亲都已经去世了。”
“哦,”李瑾萱拿起帕子掩饰了下自己笑着的嘴角,“本宫都忘了,你的父亲是因着贪污军需被皇上处死了,全家灭门,时间太长了,所以本宫才会忘了。不过你也真是幸运,但凡当时你没有嫁给齐王,恐怕当时你也会死了吧。”
李瑾萱带着笑意的声音像利刃一样一下一下剜着如歆的心,疼痛难受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如歆,想从这压抑的感觉中脱离出来,却像濒死的人一样无力挣脱,忍着李瑾萱嘲笑的面容。如歆紧紧握住双手,压着自己的怒气。
正在这时,蓝心将茶奉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