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到,那个混蛋居然会杀了自己的姘头!其实想想也不奇怪,那个男人太过自我,容不下任何猜忌!也许是我对他说过的那些话起了作用,以前吵架的时候,我对他说过:‘你以为那个女人是真心爱你吗?她只不过是为了你的房子,还有你的钱!’或许在他死之前,怀疑是那个女人下的毒。——那些中药,都是那个女人帮他熬的!想到这里我就开心不已,我想那个混蛋死之前一定悔恨万分,他一定会对那个女人说:‘你真狠心!’”
女凶手居然笑了。
“后来,我准备回到那里,把药罐里的断肠草清理掉。但一到那里,就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朦了,当时胡乱抓了几把药罐里的东西就走!——中间好像还掉了一些在地上。”
在讲完整个做案过程后,她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董建国问道。——在记完笔录后,侦查人员都会程序性地问这样的问题。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我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只是愧对孩子。可能以后,永远都无法尽到一个做妈妈的责任了!”女凶手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知道我最向往的事是什么吗?是有一天,我把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给一个爱她的男人。女儿哭着跟我说她不想离开我,于是我就陪她一起掉眼泪!……我会天天在家里等她,等她受丈夫欺负后回家向我哭诉。我就做一顿好饭菜,把她丈夫叫过来,在饭桌上骂他们两个人不懂事,不知道忍让!要他们保证以后不再那样了!”
“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实现了。我对不起孩子!”
“麻烦你们把我女儿送给她外婆好吗?我不想她知道我去了哪里!请你们对她说,妈妈有事出远门了,不要想她,认真读书,好好做人,等她长大了,妈妈就回来了!”
……
李智林说他还是不明白,女死者的财物到底哪里去了。
我对李智林说,财物丢失只是分析的一种可能,我们无法排除还有其他的可能性,比如被女死者放到了其他什么地方也未可知!你无法想象一个人的思维,因此我们无法弄清它们的去向并不奇怪,也没有必要纠缠于这些细枝末节。
处理完事情后已经是晚上了,我回到了租住的地方。高原正在客厅里翻看一叠材料,一见到我就说:“几天不见,怎么消瘦了许多!”
“这几天很累!”我照实说道。
“每次有案子就见你这样!”高原说,“好像那些案子会咬人一样,吸走了你的真气!”
“那些案子还伸着手,一蹦一跳地走路呢!”我笑了,“打我那么多电话,到底什么事啊,不会就为了说案子如何像僵尸吧!”
“官司上遇到一点事,需要你帮帮忙。但看你累得这般模样,不忍心还让你劳神,还是下次再说吧!”
“需要帮忙,不能不表示表示吧?我还没吃晚饭呢!”
“早有心理准备啦!”高原说,“就知道你会敲杠子!”
“敲高律师我心安理得!”
“那就吃宵夜喝酒去。”
喝酒的时候,高原问起案件的情况。除了其中需要保密的情节,能说的我都对他说了。
“冤孽啊!”高原笑笑说,“世俗间的欲望真是害人不浅!”
“看你小子那副置身事外的伪信徒模样!”我笑了,“还真以为自己立地成佛了呢!”
“什么时候能看穿红尘,我就皈依我佛了!”
“要是你皈依了,对很多女孩子来说可真是做了件功德无量的事?”我开玩笑说。
“对她们来说,我不皈依才功德无量呢!”
“你要真一心向佛,可就害苦了陈娟!”
“这有什么!我只是灵魂皈依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