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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1 / 4)

我点了点头,他这才露出满意的笑,摇摆着宽大翩然的织锦袖袍,且行且远。

所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几日时不时就听到有紧急军情从冀州传来,想必在劫的军队在夺取冀州三郡时遭遇了囹圄,看来这次天赐是卯足了劲,借冀州兴师,往死里挑衅在劫。在劫自然不是善茬,两人必得掐上好一阵子不得罢休了,我也懒得再去管他们,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让两个吵了十几年争了十几年的死对头握手言和,简直是天方夜谭,更何况现在他们翅膀硬了都不听我这个姐姐的话,我又何必自寻烦恼自取其辱?

打吧,打得你死我活了,我再去收拾烂摊子也不迟。

将在劫没吃完的饺子一扫而光,打了个餍足的饱嗝,步履阑珊地回夜梧宫去了。

回到寝宫后又吃了不少檀芸端上来的糕点蔬果,伏在贵妃榻上,鼓着圆凸凸的肚子,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自怀有身孕后甚是贪嘴嗜睡,又因常年身子羸弱,唯恐对孩子不好,所以一直拼命进食为求充分摄取营养,闲余时极为重视休息,不让自己过度劳累。两年前主掌金陵时,曾因过度劳累而流掉了孩子,这次是断然不可重蹈覆辙。而今已胖了不少,但愿日后晚风见到我这副珠圆玉润的模样,不被吓到才好。

小憩期间浑浑噩噩做了一个梦,梦见晚风站在一座阴冷的殿堂中央,周身燃烧着赤黑色的火焰,烈火怒龙般张牙舞爪,焚烧着他清瘦颀长的身躯,仿佛承受着剧烈的疼痛,他苍白着脸看向我,眼神忧虑而悲哀,双唇不停合翕,像在说着什么,然不管我如何努力去倾听,却始终听不见他半分声音。

从梦中醒来,泪水渗过鬓发,润湿了半边枕头,梦里的事已经忘记了大半,唯有浓浓的一股悲哀充斥整幅胸腔,绞得我心肺如裂。我担忧着是不是晚风出了什么事,这个梦是不是向我暗示着他正遭遇痛苦的折磨,在病痛中汲汲营营地等待我回到他身边去?

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被在劫囚禁在这深宫里头了,我迫切想要出去寻找晚风。

当晚酉时,在劫如期来到夜梧宫与我共膳。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管再忙都要坚持过来与我一同吃饭,也许他认为一个人吃饭不如两个人一起快乐,也许他认为这是一种家的感觉。

期间我提出了小年去大雍城祭祖的事,就按照之前蔺翟云教我的那套说辞说给他听。

在劫听后思索了片刻,最终点头答应了,遗憾叹息着说近日冀州战事紧要,此番不能亲自陪我前去,甚是抱歉。我私心里自然不希望他跟来,面上作出遗憾状,安慰了他几句。他笑着说:“无妨,你先过去,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定在除夕之前赶来见你,我还想在那晚吃姐姐包的饺子呢。”我不好再说什么,唯恐说多错事,徒忍他多疑,也就点头应承下来。

本想带着蔺翟云一起去的,在劫却说蔺先生行动多有不便,此番路途遥远难免颠簸折腾,还是留在长川宫中好好休养身子才是。又说如今世道不太平,让柳荫苒带三千兵马一路护送我去大雍城,赞扬她不仅有将帅之才,还是一个心细如尘的红妆女子,必然一路对我照应周全。我知道在劫表面上对我看似十分信任,其实心里甚是提防,否则也不会为自己留下一手,扣住蔺翟云在长川,又派柳荫苒护送我,美其名曰是为我好,保护我,实则是牵制我,监视我,怕我此番一去不复返,或者在背地里有所异动。

对这样的安排,我虽然心中不快,但无法拒绝,一旦拒绝无异于告诉在劫这次前往大雍城动机不纯,我不会那么傻自拆门庭,于是装作很高兴很感动的样子,全都答应了下来。只是心中暗暗地想,在劫是从一开始就不曾相信过我,还是发现了什么,才对我起了疑心?

离开长川的前一日去景阳宫见了蔺翟云一面,与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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