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蔺翟云,天赐的眼神变了,是一种求才若渴的人发现瑰宝的欣喜,“蔺先生无愧是姐姐最为倚重的人才,果然算无遗漏、才思敏捷,方才不过凭我几句多言,就猜出晚灯有心向我,实在厉害啊。早前我在东瑜便曾听闻,蔺先生乃是金陵首席军事,腹中点墨藏千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丝毫不属于你叔叔云盖先生。只可惜过往一直无机会与先生深交,实在遗憾。”
随即高喝:“来人,为蔺先生松绑!”
松了绑,又上了座,奉上茶果,天赐态度没了刚在的高高在上,变得极为恭谦有礼。
我和蔺翟云面面相觑,随后心知肚明,天赐欲要招揽蔺翟云为己用的心思昭然若揭。
得一鬼才,胜得千军万马,天赐身为开疆辟土的上位者,怎么可能对这样一个人才不动心?
果然,很快天赐便试探道:“而今大昭气数将近,届时天地必将经历动荡,改朝换代。正所谓时势造英雄,千古留佳话,铮铮男儿,当建功立业,才无愧人事一遭。不知道蔺先生有没有兴趣,与我一道建立丰功伟业,一展宏图大志?”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天赐投之以诚,蔺翟云也以礼回报,起身恭敬作揖,一番自谦,但还是拒绝了天赐的好意:“在下不过一介草莽,承蒙驸马爷看得起,不甚感激,也请驸马宽恕,在下实在无法为你效劳。”
“依先生之才能,如不为我所用,日后若成他人利器,对我而言岂不后患无穷?”好言相劝无果,天赐眉目一沉,冷道:“你如此直言拒绝,就不怕我现在立刻杀了你?”
蔺翟云面不改色道:“驸马乃是心有明镜之人,不会滥杀无辜,而且驸马大可放心,在下昔日曾立下誓言,终生效忠令姐,至死方休。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莫说驸马爷今日危言恫吓,就算现在立即将刀架在在下的脖子上,在下也绝不会违背誓言,弃夫人而投你的帐下。”
天赐闻言,收起佯装的愤怒,眼神中流露出钦佩,抚掌大笑起来:“好,我楚天赐平生最敬佩的就是知恩图报爱憎分明的大丈夫,悦容姐能得先生如此忠心,实乃她之大幸。”
言语间牵起我的手,笑道:“我与悦容姐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姐弟情深,先生效忠悦容姐,也就等于是在帮我,无甚区别,大家都是一家人!……先生,我即日打算出兵攻打长川,今夜便与你和悦容姐秉烛夜谈,共拟讨敌良策。”
又对我说:“悦容姐,你可别让先生腹中藏计,一定要知无不言才行啊。”
我淡淡笑着,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暗想天赐的嘴巴和手段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大有拿我和蔺翟云互相挟制对方的用意,却又将话说的圆滑软语,找不出丝毫令人不喜的味道,真真是笑里藏绵,绵里藏针。
我俯首往蔺翟云看去,四目相对,我嘴角一勾,他边极有默契地眨了眨眼睛,回应我的暗示。
天赐也不是寻常人物,已发现我们两人神态有异。
我不给他多想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他腰上的佩剑。
银光闪闪夺目,电光火石之间,锐利剑锋便架在了天赐的脖子上。
天赐一怔,帐下将军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忙喊道:“先生,快躲到我身后来!”
话音刚落,蔺翟云便纵身一跃跳至我身旁。
以楚成玉为首的众将士这才纷纷拔剑而出,只可惜为时已晚,齐喊“小叔叔”、“主公”,只能将我包围起来。
楚成玉道:“姑母,别伤害小叔叔!”
天赐眉峰紧蹙,眼中暗涌翻滚,已是极度不悦,但很快又笑了起来,故作不明现状地询问:“悦容姐,你这是干什么呢?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
嬉皮笑脸、扮猪吃老虎本就是他最擅长的事,我自然不会上